不为人先

流山

3月16日中午，收到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关于开展全区全员核酸检测的通告之后，马上去核酸检测。在新林社区，只见长长的被检测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我从前头走到最后，这样的队伍，如果没有两个小时的“等待”，绝对不会轮到你的。于是，干脆去海滨大道看风景、望栈道。

3月17日，在小区内新设一个检测点，说是八点半开始。太高兴了，真给力。八点半之前，高高兴兴下楼排队去。医护人员还没有来，队伍已经摆成长龙，等了20分钟，医生还没有来，只好先离开干活去，想到规定的时间内最后时刻再来检测吧。干活过程中，朋友发来短信：下午还可以检测。于是决定在下午再去检测。

午睡醒来，有点“春眠不觉晓”的感觉，特别是初春季节，人容易犯困。起来还没有醒过神来，朋友就催促我赶紧去检测。只好没有好声气说：你先去，我泡茶，喝几杯茶后再去。茶是好东西：一杯润喉唇，二杯破孤闷，三杯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言，四杯发轻汗，五杯肌骨清，六杯通仙灵，七杯吃不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走到楼下走廊，遇到检测完毕的朋友回来，对我说：小区内的检测点撤销了，还是要去新林社区检测，不过人不多，容易轮到。

远远望社区，再也见不到昨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场面。到检测点，只有孤零零几十个人。扫码之后，我等待五分钟，就进入检测区。不到10分钟，就走出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去了两次，都因为长队而放弃。没想到第三次就这么轻而易举检测结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回归路上，突然冒出“不为人先，不耻人后”的名言警句，不觉哑然失笑。其实，有时候引领众人固然快意，却不如隐匿在群体之中，进退有余，悠闲自得。抛开了那些领头羊们必须承担的风险，我们才能更好地品味活动本身的乐趣。藏身在众人之间看似与一览众山小的绝巅遥远至极，仿佛失去了许多趣味，实则却进退有余，更显从容。

老子曾言：“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这便是在宣扬从容参与的趣味。汉武帝时柏梁台联句，身为群臣之先的宰辅直面天威，要绞尽脑汁才能不夺皇帝风头，多么无趣？隐于群臣之间的东方朔反而能进退自如，享受联句成诗的乐趣。可见，做一名参与者，附缀凤尾，更能从容地游戏于活动之间。虽不为人先，参与者往往比引领者更加幸福。把自己消散在众人之中，不品味孤独，不承担压力，体会自在，品味活动本身，何尝不为独到之乐？

2022年3月17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