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牛仔拍了我的后脑勺一下,说:你TM发什么呆你?还在想你那泡尿的威力啊?我反手顶了他胸膛下,说:没想到你小子还记得。天才牛仔双手捂住胸膛,做出痛苦状,表情假的像青春偶像剧,说:你TM出去都是干苦力了,那么大力气。我拉开他的手说:少装了你。他见被拆穿,放下捂胸膛上的手,搂起我说:走,吃宵夜去。
我说:你请,我没钱。天才牛仔很大义的说:妈的,吃宵夜就一定要付钱?有不骗人,也不犯法,也没敲诈,你又不是没干过抢劫。我说:我现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可惜话没说完就被天才牛仔拉出了车站。地点选在车站对面,一家卖通宵的烧烤摊。刚进店就有几个中点男子招呼天才牛仔过去喝酒。打招呼时候称呼是天才牛仔哥,可见这小子混的还不错。天才牛仔摆手拒绝后把小男孩打发回家,选了个正对车站的位置招呼我坐下。车站的样子跟我走的时候形态上有了很大改变。记得走的时候,门口刚装的电话亭还四肢健全,现在电话没了,只有听筒栓在上面
可能是偷电话的兄弟好不容易把电话弄下来后发现电话只有壳是铁做的,徒有其表,听筒也是一塑料,就把它挂在亭子上来证明小偷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或者就是政府发现电话被人偷了,而摆个不明建筑物在车站旁边又感觉很对不起观众,就找个听筒栓上去,示意过往的旅客那建筑物曾经是电话亭。电话亭旁边就是车站的正门,正门两边没刷涂料的砖墙已经被尿腐蚀得白红相间,不成样子。门上“火车站”三个字被锈蚀得比我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现在女人人家而饿追求的效果被它们轻易得到,不知道他们一家子有没有私下庆祝过减肥成功。
正门里面候车厅上的“火车站”三个字更是命苦,现在已经妻离子散,中间的“车”字不知道在哪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从容的走进了烂铁厂。现在只剩下“火站”二字。无数旅客的出出进进正好解答了一个小学时候自以为聪明的老师们帮学生树立自信的问题——你从那里来,到那里去——我从产房来,到火葬厂去。天才牛仔打开啤酒倒了两杯。一杯摆我面前,一杯他抬手里。没等我伸手去抬他就抢先碰了杯,一饮而尽。我也抬起来干了整杯。这种碰杯方法是我两共有的习惯。出走的时间里,只要有朋友陪我喝酒我都会去抢先碰杯,估计身在家乡的天才牛仔也是这样。
有时候一段友谊的证明不用太多废话,只要一个动作。喝完后我也倒出两杯,推杯过去天才牛仔面前顺便碰了杯。天才牛仔笑了笑,说:“老样子,一点没变。”接着有抬起来一饮而进。我告诉天才牛仔我想找份工作。他开口就叫我帮他管理酒吧,兄弟一场,纯收入四六分成,一个月我大概可以分一万多块钱。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想找份安定点的工作,后半生有保障的那种。他二话没说重重的拍了我的头一下,然后想了想又说:也对了,安定点好,如果像我一样都不知道有没有下半生。然后揉了揉他刚拍的地方,接着道:好想法,刚拍错了,帮你揉揉。我很是无奈。天才牛仔看着我的表情,继续讲:为了表示歉意,等下带你去见见老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