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大学知多少》（下）第十三章：又要返校了

张成泉

  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每天都有着相同或者不同的节目在上演着，快乐的，幸福的，孤单的，忙碌的，感动的，不管怎样，它们都是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都有着它的特殊意义，无可代替，因为存在即合理……生活在继续着，我们这些每天都在进行“现场直播”的人，你是否在忙碌之余想到用一支平凡的笔把这些生活细节不平凡地记下……                                      
                                                                       第十三章：又要返校了
      九月初的夜空，风高气朗，星星一批跟着一批像钻石一样从漆黑的苍穹里钻了出来，洒落天边，闪闪烁烁，像路上来来往往不断穿行的车灯一样微微晃动着；明月当空，毫不吝啬地将它的光辉洒向大地，照着将要远出人们；朵朵轻飘飘的白云镀着银光悬浮在广袤深邃的天边，像人的离愁别绪一样随风飘来飘去，却漫无边际，这一切暗示着一件事——开学了！是的，又要开学了，在外求学的人将再一次像游子一样踏上汽车奔赴遥远的他乡了……
     我，对于一个已经在外上了一两年大学的人来说，这种离别情景已经司空见惯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了，又或许是早已谈不上什么依依不舍了，心里边也难以像女生一样每次离家时都泛起难舍的波澜，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很正常，很平常，可是这一次又不同以往，这一次多了一个人了来送我——小侄女，除了小侄女，还有老大，老弟，还有老弟的女朋友妮。小侄女今年已满四岁了，当然也会硬朗的走路说话了，两只小腿整天跑上跑下，一张天生乖巧的嘴巴整天唧唧喳喳，一个大家庭也就这样热闹起来了 ，像开了个幼儿园似的……
      当我告别老爸老妈走出家门口的时候，小侄女兴高采烈的，就好比我平时带她去外面兜风乱逛那种劲头，开心得手舞足蹈，小家伙全然不知道她的二叔将要远走他乡了，而且得至少半年功夫才能回次家和她厮玩一阵子……
      到了上车地点，车早早地就来了，来送行的人也来了不少，相互簇拥着拉着家常话，我想，在这种情景拉话内容几乎没别的，都是一些叮嘱的絮叨。小侄女最喜欢热闹了，像过节似的生龙活虎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似乎大人们给了她一颗糖果般高兴至极。
      我放好行李，等到快要排队上车的时候，我抱起小侄女，用自己的脸贴着她幼嫩而可爱的小脸蛋说：“你二叔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读书了，好不好呀？”
    小侄女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说：“喔，二叔要去读书了……！”她还没有意识到等一下我就要上车了，这半年内她将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将小侄女抱给她爸，我知道这里人多，不能让她到处乱窜了，当我靠近车门快要上车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小侄女，然后挥挥手，说声“拜拜！”，我猜小侄女也会像以往一样跟我挥一挥手说拜拜的，因为我认为她还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或许她想，过了几天我就会回去的。没想到我手都还没挥完，她就“哇”的一声大哭特哭起来，在她爸怀里闹着挣扎着，并且向我伸出一双可爱的小手，投来小小的怀抱，口里还叫着要我抱抱，把往日里她不听话时被我打屁股的事全忘得一干二净，很显然，她是舍不得我走，她已经意识到了我将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不能陪她玩了，周围的人看着如此情景，也向我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我走到弟和她女朋友妮身边说：“我要走了，你们在家，要好好的，什么事两个人相互打算着，等我下次回来吧，呵呵……”
   他们两频频点头应是：“再见了，你去了学校也要好好的……！”
   说完他们相拥着向我道别，我也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当我踏上车门的时候，小侄女哭得越来越凶，司机瞅着，笑着对我说：“你是她叔吧？”
   “嗯！”我笑着随声应道。
   “多可爱的小孩啊，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司机脸上也洋溢着一种羡慕的神情。
    “呵呵……”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回答司机对小侄女的夸奖最好，也许，会心一笑是最好的回答吧，于是我就带着幸福的笑上了车。
     在这种时候，时间总是很短暂的，很快，车就开了，因为车厢里开着空调的缘故，车窗玻璃外侧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我试图揩了揩，想向外面望去，却怎么也揩不掉，似乎水雾早已经凝固了，结冰了……透过窗，我隐隐约约看着渐渐远去的亲爱的人们，小侄女的哭声也愈来愈远了，我躺在车里，若有所失，心里溢满了难舍之情，有一种不可言传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一种幸福感吧，是的，幸福！很轻易就能写得出的两个字，却无法用言语去表达！我很幸福拥有我们家聪明伶俐的小侄女，很幸福小侄女今晚也来送我……
    躺在车厢里的我，脑海里像潮水袭来般冒起了往日里和小侄女的一幕幕：还记得，我在阳台忙活的时候，你总会趁我没留神故意将门关上，把我关在外面，然后你就在里面大摇大摆的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我就在外面边敲门，边哄你……等你把我整够了，才把门打开，此时我老想打你小屁股，你却跟我玩捉迷藏……
    还记得，天气热的时候，我会开车带你海边吹风，你那柔嫩的头发在风中飘动，像那纤细的新生柳叶，在我脸上拂来拂去……我指着海上那些开动着的东西，告诉你那是船；指着天上飞着的东西，告诉你那是小鸟，而你很聪明，记忆力很好，以后每次来海边的时候，你看到海上开动的，天上飞的，你告诉我：“二叔啊，你看那边有船，还有天上飞的鸟儿……！”
     还记得，你在家玩的无聊的时候，我总会带你去公园，然后给你拍照片，你很聪明，也很配合，会摆出很多可爱的pose……
     还记得，我在写字的时候，你老是跟我抢笔，说你也要写字，然后你就在那里乱画，还说我不懂…
     还记得，我在练吉他的时候，你老是跟我抢琴，说你也要弹琴，然后你把我的琴弦全部给调乱了……
     还记得，没有放音乐你还不想入睡……
     还记得，你跟我抢洗碗，然后你把自己弄得一身水，老要我给你换衣服……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知道是来了信息，就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喔，是妮发过来的，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哥，刚才我也哭了……好舍不得你啊！”
    “你也哭了？为什么呢，不就送我回校吗？等我下次回来吧，呵呵……”我在手机上狂打一阵按键就把妮的信息回了，我心知肚明她也难舍得我。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小妹哭了，想起你给我们说的话，不知不觉就哭了……”看完，我心里再一次泛起了那种不可言状的感觉，久久在肺腑之间流传着……
     车，开得越来越快，已慢慢地把那个熟悉的城市抛在脑后，渐去渐远，心却离家越来越近；我躺在车里，望着车窗，水雾依旧在，窗外黑乎乎的，只有跟着跑动的汽车一起一伏的崇山峻岭的轮廓在眼前模糊波动着，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幕，不知不觉眼睛也像附着水雾的玻璃般模糊了起来……
    “哦，亲爱的人们，再见了，我去上学了，等我下次回来吧，你们都要好好的……！”

无影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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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