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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海陆丰的历史文化（2） ——海陆丰文化不是“潮汕文化” 陈治赠 2014年7月26日
地方的历史、地域、语言、习俗（含信仰、宗教、饮食、住居、服饰、误乐等）、标志性人物、建筑物等名个方面，构成地方文化的基本内容，或称之为地方的文化特色。
笔者曾于7月20日，以一、海陆丰与潮汕，历史上没有归属渊源，是互不相关的两个自然实体。二、语系是大区域历史文化的标志，但不是划分具体地域历史文化的界尺两点理由，从历史、地域、语言三个方面初步论证海陆丰文化不是“潮汕文化” 。现在，再从习俗、标志性人物、建筑三个方面简谈个人的粗浅看法，是“以偏概全” 还是“以一点窥豹全斑”，祈请批评教正。
一、“海陆丰人”与“潮州人” 在传统习俗上的差异，见证海陆丰文化不是“潮汕文化”。
传统习俗是地方文化的具体表规形式之一。由于地域毗连，同讲学佬语，语 言沟通方便，推动了“海陆丰人” 与“潮州人” 在传统习俗各方面的交流和融合，相对于客籍、粤籍来说，“海陆丰人” 与“潮州人” 在某些具体的生活习惯有不少是大同小异。但又由于生活环境的差异，传统习俗明显存在较大的差异。谨举下列三例。
海陆丰地区人少地广，水流充沛，物产丰富。“海陆丰人” 素以固守故土，繁衍生息，“耕、读” 传家为传统。潮州八府的自然优势不逊海陆丰地区，但由人多地少，生活困迫。“潮州人”素以外出务工谋生，尤以“经商”为著。故有“无潮不成市”的俗语傲世。
魚米之乡，丰衣足食的客观环境，养成“海陆丰人”一日三攴，离不开白米饭（或地瓜饭），佐以鱼、肉、菜、酒、汤的饮食习惯。即使是当今洒肆点菜宴客、家族聚攴，海陆丰人习惯于“煎、炒、焖、蒸、焗”，山珍海味，烟酒齐备，盆溢钵满，满桌流油，近乎豪侈。“潮州人”日常是“两稀一干”（早、晚两攴为稀，注重午攴），早攴大多是喝稀饭佐橄榄（菜补）。洒肆点菜宴客、家族聚攴，“潮州人”偏重于清淡、适可和节俭。
对于居住习惯，海陆丰人比较随便。潮州人的居住环境，则习惯于收拾得“压压贴贴”（即厅、卧分明，摆设有序，并附有饰物点缀）。
二、“海陆丰人”与“潮州人” 崇拜的标志性人物各有千秋，见证海陆丰文化不是“潮汕文化”。
就对古代著名人物来说，“海陆丰人” 对文天祥的崇拜是五体投地，敬重文天祥“死不降元”的浩然正气。“潮州人”则对韩愈情有独钟，敬重韩愈的才气和谏迎佛骨。崇拜取向不同，折射两地民风民情的差异。
“海陆丰人” 以忠肝义胆，豪侠尚义面世。“天上雷公，地上海陆丰” 的俗语响彻华夏的山山水水。尽管有的人曲意将这句俗语糟蹋得一无是处，但能与铁面无私，以惩戒天下恶人为己任的雷公相持并论者，普天之下唯我“海陆丰”。正是有了忠肝义胆，豪侠尚义的民情民风，才盈育了近代以天下为己任的标志性人物陈炯明、彭湃。
“无潮不成市” 的俗语，见证了“潮州人” 的精明，“潮州人” 做生意赚大钱的足迹遍布全球。李嘉诚是现代“潮州人” 在国内外商界声誉鹊起的标志式人物之一。
借此说几句有关编写族谱的题外话。任何地方，任何姓氏，无论从国家、民族的大处还是从姓氏的小处着眼，或者是从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各个领域出发，都存在名垂千古的杰出人物。曾国藩组建湘军，在平定“太平天国”，推动国家统一，构建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方面首屈一指。他统一全国曾姓辈序，堪称前无古人，至今后无来者。中国的姓氏近千，且又分散于各个角落，由于种种原因，不少地方的姓氏族谱遗缺。重新编写族谱时让族内被烟没的精英人物重见天日，无疑是承前启后的举措。有的人不仅不清楚他姓的精英人物，甚至连自己姓氏中的精英人物也是一知半解，随便指斥“汕尾区各个族姓的族谱，凭空编得天花乱坠，还要写上或有或没的显要人物，显示祖上出过名人” 。显属武断。
三、“海陆丰” 与“潮州八府”的标志性建筑，见证海陆丰文化不是“潮汕文化” 。
仔细察看“海陆丰” 与“潮州八府”遍布城乡的民居建筑，就会发现，大家族聚居的巨形大宅院，在“海陆丰” 的城乡比比是，以海丰的梅陇为例，墟镇中的“归丰林”，“田脚徐”，洪厝，埔尾曾厝，乡间的后占村等，一座巨形大宅院，居住着族内几代人。少则是数十人，多则是数百人。民国期间的“骑楼”式建筑，在“海陆丰”的墟埠随处可见。陆丰大塘村骑楼式商住楼共60间集中一处，成为粤东地区不可得多的一道风景线。家族聚居的巨形大宅院和民国期间的“骑楼” 式建筑，是“海陆丰”民居建筑的主要标志。“潮州八府”的民居，则是以“四点金”、“下山虎”为主要标志。民国期间的“骑楼” 式建筑，则在县城（或汕头港）才能看到。
四、笔者为什么要在“潮州人” 、“潮州文化”和“潮汕文化” 加双引号？
探讨地方的历史文化，不能离开根和源。“潮州人” 和“潮州文化” ，源远流长。离开“潮州文化” ，“潮汕文化”无从说起。因此，“潮汕文化” 首先姓潮，从来没有人敢于利令智昏，以曾经的“汕头地区”或以现存的汕头市为辞，将根深叶茂的“潮州文化”称之为“汕头文化” 。况且，“潮州人”不认可“潮汕人” 的称谓，也不接受“潮汕文化”这个提法。但“潮汕人” 坚持“潮汕文化” 。“潮州八府” 中的“潮州人” ，认同“潮州文化” 的看法和观点，充斥于相关史料、专著及网络。事实上，汕头港是1921年5月间设市，其辖地不包括“潮州八府” 。共和国成立后，置汕头专署（专区），才有“潮汕”的提法。行政权力捆绑的“潮汕”，究竟能衍生多少历史和文化与“潮州文化”相提并论？1989年3月，汕头专区又拆分为潮州、汕关、揭阳三市，如果以现行政辖区来冠名地方历史文化，那么，历史上形成的饮誉海内外的“潮州文化”就应拆分为“潮州文化”、“汕头文化”和“揭阳文化” 。故此，笔者将“潮州人” 、“潮州文化”和“潮汕文化” 都加双引号，留下日后说事论事的余地。
忽然间又有“汕尾文化” 的提法，理由是海陆丰已是汕尾市管辖，海陆丰人就是汕尾人，海陆丰文化就要改称“汕尾文化” 。笔者惶恐，要是汕尾万一撤市，海陆丰划归深圳，海陆丰人是否改称深圳人？海陆丰文化是否也要改称为“深圳文化” ？要是海陆丰融入珠三角，海陆丰人是否改称“珠三角人” ，海陆丰文化是否也要随之改称为“珠三角文化”…… ？时下，谁要是说海陆丰，提及海陆丰文化，谁就是“海独” ，就是“窩里斗” 。因而，笔者干脆将“海陆丰” 和“海陆丰人” 也加上双引号，以免一不小心“见鬼去” 。
笔者相信，不论日后“海陆丰人” 被称做什么人，海陆丰历史文化的称谓永远不会改变。2013年6月，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汕尾市政府牵头斥巨资编纂的《海陆丰历史文化丛书》一套10册，就是权威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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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00: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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