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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放声大哭:“不要打我爸爸!”扑向一个汉子,想要抱着他脚,不让他前行。我条件反射一样下蹲,急搂我女,用全身保护她,想不到躲开了拳头,背部被人狠狠踢一脚,头冒金星。天才牛仔捉了戴墨镜的拳头,陪着笑对骗子说:“兄弟,给个面子,我来陪罪,我来陪罪。”天才牛仔虽堆着笑,但眼神凌厉,戴墨镜的人不知他底细,下台阶地说:“老婆婆不讲理我们只是没收,但年青天才牛仔人不要捣乱,不要破坏公共秩序,这是要受到惩罚的。”天才牛仔连声说:“那是的,那是的,改天请你喝酒。”我站起身,扯着女儿,想要悄悄离开。
周梅出现了,很准地出手扭了我手,说:“没办法,白总,这次又碰到,你走不了。”我干笑道:“美女,我不走。手好痛,你放手喽。男女授受不亲,也不好吧。”周梅松开我手,将我女儿拉到她身边。她很聪明,控制了我女儿,就等于禁锢了我。我女儿泪痕未干,眼睛茫然,已经不知惊吓。我忽然灵机一动,退后两步,迅雷不及掩耳般从裤兜里拖出天才牛仔的手机,对着仍在殴打烤红薯的穿制服的人抢拍几张,疾速再递给天才牛仔。
我扯开嗓子喊说:“小黄,手机还给你,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你把稿子写好,明天到报纸上公开。”天才牛仔一楞神。几个人马上来抢。天才牛仔抓过手机,忙喊:“这是我的手机。谁也不能拿。”戴墨镜的人心想原来仅是个小记者,叫一声,几乎所有穿制服的人都涌向天才牛仔。天才牛仔双手难敌乱拳,边退边喊:“我把照片删掉,骗人的,你们这些骗子我也不是记者。”但没人听他的。周梅甩下我女儿,飞奔过去阻挡,大声说:“这是误会,冷静,请冷静一点。”机不可失,我迅速跑到我女儿身边,拉着她就往外跑,经过老奶奶处,我对她叫:“老人家,快走!”老奶奶说:“我还要多捡一起风筝再走。”我女儿想帮忙收拾,我摆摆手。
我顾不得老人家,我们父女俩的性命,比她的风筝重要得多。我们一阵风一样跑了一段跑,回头,黄、周仍和城管乱成一团。我挥手喊的,都载了客,没有一辆停。我女儿也用童声喊:“的士,停停车。”我想,天才牛仔他们很可能知道我家在哪里,将会追上来。但无论如何,我得回家看看,先要和老婆聚在一起。不知她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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