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禅学佛的事,有可说,有不可说。“我” 是谁?又可说又不可说。在世间法层面可说,在出世间法层面不可说。
在世间法中,“我”有两解。一是第一人称,是我你他的我。一是佛教专用术语,有常住不变、能主宰的含义。
第一人称的“我”与你和他都一样,都有一个臭皮囊裹住的躯体,还有一种万物之灵的精神。这个躯体,佛经称为色身,这种精神,佛经称为法身。色身和法身结合起来,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我”。
先说色身,从呱呱堕地起,经历了婴儿、少年、壮年、老年,容颜变化,颓颓老矣!谁都会感叹“人生无常”。
再说法身,人生的历程,尽管千差万别,都有一条共同的轨迹。从只会哭笑喊叫到呀呀学语,然后读书长知识,立志干一番事业。其中有成功,有欢乐,有失败,有痛苦。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烦恼总像影子一样,想甩也甩不掉。当你思考这一切的时候,也会发出“世间无常”的感叹。
色身无常,法身无常,佛经说:“人无我”,“法无我”。
佛陀说的三法印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净慧和尚在当阳玉泉寺开示《信解行证》说到:因为“我”在受到一切因缘条件的制约,“我”不能离开一切因缘而为所欲为,所以说“诸法我我”。无我者,不自由,不自在,不能做主,这就是无我的意思。
在出世间层面,讲不二法门,又有我,又无我,非有我非无我。佛陀对这个问题,有时候记说,有时候不记说。
在禅定境界中,有一个非常清醒灵明的“我”,这是用般若智慧进行寂照的“我”,是自由自在的“我”。这样的“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法说,说不清,不可说。
《长阿含176经》说:“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毗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专念不乱。堕地行七步。无人扶侍。遍观四方。举手而言。天上天下唯我为尊。要度众生生老病死。”
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寓言,在这个寓言中,透露出佛陀的伟大精神,“要度众生生老病死”。
当修禅的人进入甚深境界,出胎成法王子的时候,就要有“专念不乱”的意志,就要有“天上天下唯我为尊”的气概。这时候的“我”,不是自私的“我”,不是满肚贪瞋痴的“我”,而是把自己与众生、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大我”。
确立这种“大我”精神,魔波旬不能撼,外道邪见不能动,烦恼障已知障不能扰,惊雷骇电心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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