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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长篇小说《决战高四》第一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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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7 19: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小说(2012.9.12)
           
决 战高 四
            
第 一 章  
何去何从   十字路口徘徊
一、73
知了知了知了……
远远望去,羊岭山的果林披绿挂红,绿的是叶子,红的是荔枝。在灿烂的阳光沐浴下,红红的荔枝点缀着翠绿的果林,蜜蜂、蝴蝶等昆虫都飞进这片果林。山风飘过,随风送来了一阵阵醉人的果香。由于前两天才下过一场大雨,大山上的一条条白练,随处可见,流水声清脆悦耳。仅仅用鸟语花香形容这里,就显得单薄了些。在这里,还有蝉鸣果香。知了的声音,此起彼伏,它们叫得最为卖劲,整个山坡的果林,都充满蝉的鸣叫声。有人把蝉的鸣叫声,称为山村交响曲。
如今,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果林里有不少人在摘荔枝。在山沟边那一棵大荔枝树上,挂果累累,一串串荔枝压弯了树枝。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叶子照了进来。爬到树上摘荔枝的那个叫刘大贵,刘大贵给人第一印象,也就是永远能记住他的,就是嘴巴大,故村里人都叫他“刘大嘴”。刘大嘴摘了几串荔枝,把荔枝递给树下的秋菊。秋菊接过他的荔枝,就把荔枝放在她身边的筐里。然后,她又仰起头来,望着刘大嘴,有时,对他还说上一句:“小心。”
别小看刘大嘴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可他上起树来像一只猴子,在树上跳来跳去,甚是灵活。说刘大嘴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可不是一般的高中毕业生。今年的高考放榜,他的数学得了148分,是牛州市的数学状元,全省排名第二,可惜他的英语才考了67分,被英语拖了后腿。总分才535分,刚刚过二A线。高考成绩放榜那几天,他的思想斗争得很久。像他的成绩,二A的大学怕是录取不到,读二B的大学,他的家庭经济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只好降到三A了。刘大贵选择三A,那真是无可奈何啊!
昨晚,城里的一位女同学叫艾妮的,打电话给他,她比刘大贵多考18分。她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专业,准备再复读一年。电话里,她也希望刘大贵复读一年,她说,一名数学状元报读三A,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复读一年,上一本应该没有问题。刘大贵没有听她的话,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大贵又往上爬时,村子里一个叫小武的手里拿着一张试卷,找到这来,叫道:“贵哥,我问你一道数学题。我做了几个小时也做不出来。”
刘大贵往下一看,是村里读高二的小武找他。大贵便从荔枝树上下来,因为手脏,大贵把手往身上的衣服擦了一擦,接过小武的试卷问:“哪一道题?”
“贵哥,是这道13题。”小武手指试卷对大贵说。
大贵看了一下题目,对小武说:“这道题的关键是作辅助线。辅助线作对了,就迎刃而解了,不然,你就做不出来。”
此时,秋菊也围了过来,她只读过初中二年,根本就看不懂,能看懂的就是试卷上的圆和三角形。大贵用手指一画,说:“延长EG,连接BG,你看BEG这个三角形和CFE这个三角形……”
大贵没有说透彻,他想给小武留个思考的余地。小武想了想,用手拍了一下脑袋,醒悟地叫道:“你看我,知道了,知道了。”
“贵哥,我太佩服你了,不愧是数学状元。”小武无不佩服地说。他冥思苦想了几个小时的数学难题,到他的手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给解决了。
“小武,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大贵对小武说。
“贵哥,你的数学这么好,有没有什么秘诀?”小武的两只眼睛瞪着大贵问。
大贵摇了摇头,说:“没有。你还是多做习题吧,不是有熟能生巧这个词吗?”
关于这个问题,在学校时,就有不少同学问过他,他几乎都是这样回答人家。有个别同学认为他自私,不肯把经验告诉他。他们这样认为就错了,应该承认每一个人都各有自己的天赋。
小武走了,大贵又爬上荔枝树,站在树下的秋菊对着大贵说:“大贵,你的数学那么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你的问题我闭着眼睛就能回答。”大贵不以为然地说。
“我保证你回答不出来。”秋菊见他那种傲慢的态度,有点生气地说。
“那就问吧。我说闭着眼睛就闭着眼睛。”大贵还是用刚才的那种口气说。
秋菊用手拍着面前的那棵荔枝树,笑着问:“刘大嘴,这棵荔枝树上,你说荔枝有多少颗?”
大贵愣了一下,想不到她问这个问题。这谁也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他正想说,你怎问这样的问题,他的话还没有出口。树下的秋菊,哈哈地大笑起来,她显得非常得意地说:“你不是说闭着眼睛也能回答吗?怎么回答不出来了?”
“我说过回答不出来吗?”大贵闭着眼睛对她说。
“那你说有多少颗?”秋菊看着他问。
17892颗荔枝!”大贵的脑子机灵一动,大声地回答。
“你说多少颗?”
17892颗,不相信,你就自己算吧。”大贵说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这个刘大嘴,太欺负人了。”秋菊被气得跺着脚说。
“贵哥,贵哥,你城里的同学来找你了。”这是小武的声音,可不见小武的影子,大贵在树上,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了视线。
不一会儿,大贵在树上看到了他的两位女同学,是艾妮和白若梅,大贵见到她俩,甚是高兴地叫道:“艾妮、若梅,我在这。”
大贵急忙从树上下来,他们几个也来到树下。大贵拍了拍手,说:“你们怎么来了?”
站在前面的艾妮,问:“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请你们吃荔枝。”大贵从筐里拿起几串荔枝递给她俩。
“我们吃荔枝,不会扣你的工钱吧?”艾妮接过荔枝,笑着问他。
“你看我们山里人,就那么小气吗?若梅,艾妮怕我的工钱被扣了,不敢吃,那你吃吧。”大贵对白若梅说。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艾妮的话未说完,就剥了一颗荔枝送到嘴里,咬了一口,说:“状元,这荔枝真甜!”
“你饶了我吧,读三A的人,还叫什么状元。若梅才是……”大贵本想说若梅才是真正的状元,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今年的高考,若梅在牛州市理科第一,总分673分,填报志愿时,若梅不敢填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只填复旦大学,她这个分数,复旦大学应该没有问题。
“大贵,一天多少工钱?”白若梅问大贵说。
“一天50元。若梅,吃荔枝呀,怎么不吃?”大贵对若梅说。
“若梅吃吧,他一天的工钱够我们吃了。我们大老远跑到这来,不就是吃荔枝吗?”艾妮挤眉弄眼对白若梅说,她那副嘴就是不饶人,同学都叫她是刀子嘴。
“你想说,就抓紧说吧,过了这一阵子各奔东西,那时想说都没有机会了。”大贵一边把筐里的荔枝整理好,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大贵,你真正想读三A?”白若梅剥着荔枝问他。
大贵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对白若梅点了点头,说:“等下,你到了我家,看到我家的情况,你就不会反对我读三A了。”
“大贵,今天,艾妮叫我来就是要说服你复读的。你虽然考得不怎么样,但我一直很佩服你。你真的是一位数学天才,再拼搏一年,说不定你的未来就是一个数学家,如读三A,那恐怕……”有一只昆虫飞到白若梅的手上,她害怕了,急忙把小飞虫赶走。
“那恐怕是一点出息也没有!”艾妮把白若梅的话补充完整。她那口气还有点生气。昨晚,她对大贵说了那么多话,他一点都听不进去,所以她至今还在生他的气。
其实,艾妮是有她的目的,她清楚刘大贵的数学,数学老师也无法和刘大贵的数学相比,这可不是过分的话。他们学校的几位教过刘大贵的数学老师,都说刘大贵是一个数学天才。艾妮劝他复读,是要他辅导她的数学。她十分精灵,请有名的数学老师辅导,不一定比得上刘大贵,况且他们又是好同学。当然,她并不是完全为自己着想,而她的英语成绩不错,可以辅导大贵的英语,用现代的流行话说,那就是双赢。
“大贵,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敢那么说。”白若梅解释说。
“我知道,我知道,艾妮见我不复读,到现在还生我的气。其……其实,我何……何曾不想再拼搏一年呢,可……”大贵没有把话说完,他有自己的苦衷。
“刚才,我和若梅到了你家,你家的状况我清楚。大贵,我跟我的父母商量好了。只要你复读,你这一年的学费及生活费,由我负责,你要是同意,也可以住在我家。你辅导我的数学,我还可以辅导你的英语。明年,你的英语要是考到100分,那你就……”艾妮见大贵不停地点着头,她的口气也变得温和多了。
他们几个都不吱声,只有树上的蝉在叫个不停,知了知了知了……
急性子的艾妮,见大贵又不吱声,她俯下身子,拾起一块小石头,朝蝉鸣叫的树上掷去,气愤愤地说:“知了知了,你知个屁,吵死人了。”
秋菊见艾妮这个样子,感到很好笑,她笑着走开了。
“这样吧,你不复读,我不逼你。这个暑假,我请你当我的家庭老师,专门辅导我的数学,包住包吃,每月给你两千元,总比你在这摘荔枝强吧?”艾妮把吃剩的荔枝放在筐里,对大贵说。
“这……这……我可不敢当,城里那么多老师,你……你怎找到我来?”大贵听艾妮这么说,他实在有点吃惊。
“这你就别管,我知道,每月两千元是少了,好的老师每月五六千元的也有。看在同学的份上,我给你两千元,专门辅导我的数学就行,你也别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劳动报酬。”艾妮掏出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好吧。”大贵考虑了一下说,接着他又对两位同学说:“你们到果园里转转,有人问你们就说是我的同学,别被人当贼抓了。我多干一会,就带你们回家。”
艾妮和若梅到别处去了,大贵又叫来了秋菊,他爬到树上,又摘起荔枝来。摘了一会儿,大贵就放慢了速度。树下的秋菊见他这个样子,就问:“大贵,怎么停下来了,是不是在想那两个漂亮的女同学?”
秋菊见他不回答,又嬉笑着说:“那个穿白裙子的对你真有意思,你们是不是相好了?”
“别胡说。”大贵在树上严肃地对她说。
“胡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看她那样子,可凶呢。”秋菊在下面念叨着。
艾妮的一席话,又引起了大贵的思考,读了12年书,读三A的大专,真的是很窝囊。他想不到,今年高考理综也考砸了。他的一模二模三模四模的成绩都不错,虽然英语差,有一次还上了一本线,另三次都是二A。原以为能考个二A头的,想不到刚刚过二A线。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他很想再拼搏一年。可一想到家里,他就心酸。村里人像他这般年纪的人,大都出外打工,或多或少能帮补家庭,有一个比大贵少一岁的还结了婚。而自己不但不能帮助家庭,家里每月还要负担他的生活费。想到这些,他真的于心不忍,他敢向父母开口,说让他再复读一年吗?
收工了,大贵和两位同学下山。大贵的村子就在大山下,房屋参差不齐,有的是三四层高的楼房,那瓷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有的是低矮的房子,房顶是黑色的,还长有杂草。上午,艾妮和若梅来到大贵的村子,找到大贵的家,他的家门关着,屋里没有人。一位邻居的大婶告诉她俩,说大贵在村后的果山上摘荔枝。她俩只好向果山走去,就在半路上碰上了小武。
回到家里,大贵打开门,叫她们进屋,艾妮和若梅对视了一眼,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大贵的父母在田里还没有回来,蹲在椅子上的一只花猫见到陌生人,从椅上跳了下来,走进了里屋。她俩进屋一看,连话也说不出来,屋内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壁上的墙灰早已脱落,其中有一扇门还破了一个洞,那个门洞应该方便猫的出入了。大贵勉强地笑了笑,说:“你们看到我这个家,就该清楚我为何不复读吧?今……今天,我能有大学可读,就谢天谢地,不,是谢父谢母了!”
“坐吧,站着干嘛。”大贵又招呼她们说。
艾妮和若梅各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她俩一直没话说。不知啥叫愁滋味的两个女学生,现在应该体味到了,她们所体味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想想她们,这种面包不好吃,那种饭菜不可口。母亲为了她多吃几口饭,像魔术师变戏法似的。今天换这种菜,明天又变换另一种口味,一味悲凉袭上了艾妮的心头,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也差点掉下眼泪。
忽然,门外有了响动,是大贵的父母从田里回来了。先进来的是大贵的母亲,当她踏进屋里时,她差点大叫一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和儿子坐在一起,大贵急忙站了起来,说:“娘,她们是我的同学。”
艾妮和若梅也立即站了起来,叫了一声:“阿姨……”
大贵的妈妈头发很乱,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粘着泥土。这两位不速之客,使大贵的妈妈慌了手脚。紧接着,大贵的爸爸和她的傻妹妹也进来了。大贵的傻妹妹一看到艾妮和若梅,那眼睛倒是雪亮。傻妹十五六岁的年纪,人是长得不错,要是正常那该多好啊!傻妹看着艾妮的裙子,第一句就说:“你的裙子真……真美,真好……好看……”
“傻妹,到外面去玩,听话。”大贵对妹妹说。
“哥,她的裙子太漂亮了。”傻妹的眼睛仍没有离开艾妮的裙子。
“知道,等哥哥赚钱了,我也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听话,到外面去吧。”大贵又哄着傻妹说。
“要跟她一样的。”
“行,行。”
傻妹出去了,大贵的爸爸也跟着出去,从他的面貌看来,也不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大贵的妈妈叫石芸,她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梳过,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笑着跟艾妮和若梅打招呼,说:“你们坐,我做饭去。”
艾妮打量了大贵的妈妈一眼,她很正常。艾妮站了起来,说:“阿姨别麻烦,我们就不在这吃了。”
“既然来了,好歹也得在这吃碗饭。”石芸对她们说。
石芸既然这么说了,艾妮还能走吗?于是,艾妮又对她说:“阿姨,那就随随便便吧。”
“不随便也得随便,你们考得可好?”大贵的妈妈又问了她俩一声。
“跟大贵差不多。”若梅回答她。
石芸在厨房里做饭,大贵走进厨房,看着妈妈,他真的说不出口。妈妈见他那个样子问他:“你有什么事?”
“娘……”大贵把眼睛移向别处,不敢看妈妈。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大贵的妈妈又对他说。
“娘,我想复……复读,明年才……才读大……大学……”大贵仍是不敢看妈妈,吞吞吐吐地说。
“这个娘不懂,你想怎样就自己决定吧。”大贵的妈妈回答说。
“娘,我再读一年,一定能考上好的大学。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同学,答应我了,她负责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大贵对妈妈简单地说,他不能对妈妈说得那么详细,说详细了她也听不懂。
“你的学费,干嘛要人家负责?”大贵的妈妈不解地问儿子。
“我辅导她的数学,娘,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大贵温和地对妈妈说。
      石芸看着儿子问:“你不读大学,那牛还用卖吗?”
“不用卖了。”
艾妮又环顾了四周,她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爸爸和妹妹都不太正常,而大贵却是一个数学天才。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大贵不复读,她一直认为是非常可惜的事情。以前,她不知道他的境况,以后,她一定要多帮帮他,艾妮心里想。
大贵从厨房出来,坐在艾妮的对面,他的内心非常复杂,小声地对艾妮说:“艾妮、若梅,刚才我跟妈妈商量了,妈妈同意我……我复读。”
艾妮听到这话,并没有惊喜,而是心里酸酸地说:“应该复读,尤其像你这样的家庭更应该复读!”艾妮说完又站了起来,非常沉重地说了一句:“拿出破釜沉舟的气魄来!”
“艾妮,我的家庭你知道了,在果山上说的话,你说负责我的生活费和学费,就权当我借你的,等我大学出来后还你,这样行吗?”大贵对艾妮说。
“我说过的话算数,这你一百个放心。我家里要是有能力,你读大学了我照样帮你。”艾妮认真地说。
“大贵,好好拼搏,我看好你。其实很多天才,都是从绝境中诞生的。我们都读过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名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到时,我多多少少也可以帮你。如果你这样读大学,真的毁了你,也辜负了你的父母。再读一年,前途无量!”白若梅也十分动情地说。
“谢谢两位!”大贵由衷地说。
“大贵,那吃了午饭,我们就一起进城,时间不能再拖了。”艾妮对大贵说。
大贵答非所问:“艾妮,看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哪来这么大的信心,以前怎未见到你这种决心?”
“时不我待。你看若梅考上复旦,我最低也得拿个华南理工之类的大学。三年前的中考,我比若梅才少4分呢。所以,我想加上一年的时间,来追上若梅。”艾妮看着若梅,很是轻松地说。
“艾妮,我住在你家,不太方便吧?你父母不会反对?”大贵有点顾忌地说。
“今年复读,我的父母非常支持,你的情况我早就跟他们说了,他们绝对没有意见。说轻一点,是和一位同学并肩战斗,说重些,我是请到了一位老师。住在我家里,是方便我们的学习。我的家,你不是没有去过,那多余的一间房间给你住了。”艾妮给大贵解释说。
“那我跟你声明,开学了,我就在学校住宿。”大贵对艾妮表明说。
“行。”艾妮爽快地说。
“下午,我没有办法和你们一起进城,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明天,我就到你家去。”大贵对艾妮说。
“嗯。”艾妮对他点了一下头。
艾妮抬起头,才发现大贵的妹妹站在屋檐下,那双眼睛呆呆地瞪着她的裙子。艾妮向她招了招手,说:“进来吧。”
傻妹怯怯地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哥哥,大贵没有叫她出去。艾妮轻声细语地问:“你真的喜欢姐姐这裙子吗?”
“嘻嘻,喜欢喜欢好喜欢。”傻妹因为高兴,呵呵地说,露出了一排黄色的牙齿。
“姐姐的家里还有几套裙子,比这还漂亮,到时,我叫你的哥哥带给你。”艾妮认真地对傻妹说。
在厨房里干活的石芸听见了,冲着外面对艾妮说:“你别理她,她见到谁穿漂亮的衣服,都是这个样子。”
艾妮走到厨房的门口,说:“阿姨,我的家里真的好几套,放着没有穿,丢了又可惜。到时我叫大贵带回来。”
“她穿着漂亮裙子出去,更被人笑话了,别理她。”大贵的妈妈又对艾妮说。
傻妹听到妈妈这么说她,她生气了,她往四周看看,抓起一把扫把,走进厨房就要打她的妈妈。大贵见状急忙拦住她,问:“你想干啥?”
“我打……打死她……”傻妹急得快要哭了,愤愤地说。
“你打妈妈,我就不把姐姐的裙子带回来给你。”大贵威胁着傻妹说。
艾妮也上来了,把傻妹手里的扫把拿了过去,说:“你可不能打妈妈,打妈妈了,姐姐的裙子就不给你了。”
“姐……姐姐,我不打妈妈,我不打妈妈,我没有打妈妈。”傻妹害怕了,对艾妮老是说她没有打妈妈。
“我知道你没有打妈妈,你真乖。”艾妮又夸了傻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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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7 19:52: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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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7 20: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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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
发表于 2013-9-7 21:55:07 手机用户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小说可以看了,谢谢
发表于 2013-9-7 22:01: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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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7 22:59:5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几位朋友的支持!望大家提出批评!
发表于 2013-9-8 09: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3-9-9 14: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磊 于 2013-9-9 14:35 编辑

二、7月4日

太阳从大山后爬了上来,山村沐浴着晨光。农忙的季节,村里是没有闲人的,男女老少都起得早。该下田的下田,该放牛的放牛,女人挑水,洗衣服什么的。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刘大贵的背上背着一包沉甸甸的复习资料,手里拎着一包花生出门了。傻妹跟在他的后面,总是跟他说艾妮的裙子,回家时别忘了把她的裙子带回来。大贵说她要是不听妈妈的话,他就是把裙子带回来也不会把裙子给她。傻妹再三向哥哥保证,绝对听妈妈的话,也好好帮妈妈干活。
大贵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艾妮的家。高考前,他曾来艾妮家吃了几顿饭,所以他认识她的家。大贵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开门的是艾妮的妈妈,他叫了一声:“阿姨,你好!”
“哎呀,是大贵,快进屋吧。”艾妮的妈妈热情地对他说,然后又冲着屋里叫道:“艾妮,大贵来了。”
话音刚落,艾妮的手里拿着一本课本,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大贵,这么快就到了。”
“阿姨,这包是花生,里面还有芝麻,是妈妈叫我带给你的。”大贵对艾妮的妈妈说。
“哎呀,你看你妈,老远还叫你带这么多花生。”彭芳笑着说。
艾妮帮大贵从背上拿下那包资料,大贵喘了一口大气。艾妮开了风扇又拿了纸巾给大贵擦汗,然后,走向冰箱拿来一瓶饮料给他。大贵喝了几口,艾妮对大贵说:
“大贵,你跟我来。”
大贵跟着艾妮走进一个房间,艾妮就对他说:“大贵,这房间给你,我已帮你收拾好了。”
彭芳也跟着走进房间,对他说:“大贵,别客气,就当自己的家一样。”
大贵看着房里什么都不缺,他家里的房屋跟这里的房间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艾妮离开他的房间时,说:“你先休息一会。”
大贵正呆呆地看着书桌上的那个小闹钟出神时,艾妮的妈妈在大厅叫他们:“两个都出来,这里有水果。”
大贵来到大厅,艾妮还没有从她的房里出来。艾妮的妈妈对大贵说:“你先吃吧。”
“阿姨,叔叔呢?”大贵问她说。
“当公安的,哪有什么星期六、日。别说星期六日,连晚上也没有。”艾妮的妈妈又发牢骚地说。
“又说爸爸的不是了,没有他们的辛劳,我们哪来安逸的日子?”艾妮从她的房间出来,用怪怪的口气说。
艾妮来到大贵的面前,把一张昨晚制订好的学习计划,递给大贵说:“这是我昨晚制订出来的,给你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艾妮说完,摘了一小串葡萄,巴嗒巴嗒地吃了起来。
大贵接过艾妮制订的学习计划表,这是一周的计划表。她制订得很详细。7月5日至7月11日的学习计划:
起床:5点50分。
洗刷:10分钟。
早读英语:6:00分至7:30分,地点:儒子牛公园。
早饭:7:40分至8:00分。
数学:上午8:10分至11:30分。
英语:下午2:30分至4:00分。
数学:下午4:00分至5:30分。
晚上:8:00分至11:30分,各自学习。
大贵看完后,觉得艾妮的安排很合理,也很科学,就把计划表递还给艾妮说:“这计划很好。”
“这张给你。这一个月,我们主要是攻各自的弱项,你的英语和我的数学,苦战它27天,8月1日我们就开学了。”艾妮边走边说。
这时,那只洁白的小狗向艾妮走来,想跟艾妮亲热。艾妮不客气地一脚把它踢开,说:“去去去,今年你别指望我疼爱你了。中午,就有人把你抱走了。”
那只小狗见主人这样对待它,它那两只眼睛不解地望着她。霎时,小狗又想向艾妮走去,艾妮抬起了右脚装得非常生气的样子,说:“来呀,你过来,我就踩死你!”然后,艾妮把脚狠狠地跺在地板上,把那只小狗吓跑了。艾妮的妈妈和大贵见到那只可爱的小狗,都笑了起来,接着艾妮也笑了起来。
艾妮和大贵很快就投入角色,按他们的计划办事。早上,两人骑着一辆单车,走向孺子牛公园早读英语,路上,两人也把时间利用起来,用英语对话,如兄妹一样。到了公园,两人找了一个角落,旁若无人似的,大声朗读起来。有时,艾妮充当大贵的老师,有时,大贵又成了艾妮的老师。一会儿,他俩争得脸红脖子粗,过一会儿又嘻嘻哈哈。

三、7月14日

下午四点多,忽然乌云翻滚,天越来越暗。狂风横扫着大街小巷,电闪雷鸣,紧接着一场大雨哗哗哗地下了起来。艾妮做了几道数学习题,又被一道题难住了,她左想右想,还是做不出来。她不得不过来问大贵,大贵看后,并没有直接指出她该怎么做,而是采用启发式。要是艾妮听得不明白,他又说得明显一些,就在大贵给艾妮讲解题目时,门铃响了。艾妮只好放下手中的笔,走出去开门。艾妮打开门一看,惊喜地叫了一声:“孙馨,是你。”
艾妮看着孙馨,问:“被雨淋湿了没有?”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孙馨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
“大贵,孙馨来了,你出来吧。”艾妮冲着大贵的房间叫了一声。
霎时,大贵走了出来,看到孙馨叫了她一声:“孙馨,你准备读什么大学?”
“读什么大学,读高四,我被文化分害死了,数学只考57分,美术分是上了一本线。我听说你这个数学状元在艾妮这里,就冒雨过来了。”孙馨用手理了理被雨水淋湿的刘海说。
“你的数学怎考57分,平时不是可以吗?”大贵问孙馨。
“我也有点不相信,分数也复查了,一分未加。”孙馨说完又长叹一声。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艾妮来到电话机前,一看来电显示就说:“是白若梅打来的。”艾妮抓起听筒怪声怪气地说:“哪位?”
“艾妮,刚在网上查到,我被复旦大学录取了!”话筒传来了白若梅激动的声音。
“请客!”艾妮脱口而出,没有表示祝贺,看来“请客”比任何语言都有力。
“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你定吧,叫刘大嘴也去。”
“那当然,不叫刘大嘴行吗?你还请教过他的数学呢。”艾妮不客气地说。
“我说‘刘大嘴’,你在电话里怎么也叫‘刘大嘴’?被他听到怪不好意思的。”
“虚伪,其实叫‘刘大嘴’挺美的,我妈说男的嘴大吃四方。”
“是吗?你妈还说什么?”白若梅阴阳怪气地问。
“去你的,多准备些钱,非宰你一下不可。”艾妮放下话筒,心里有点酸酸地说:“白若梅被复旦大学录取了。”
“艾妮,你明年也考个复旦大学。”孙馨对艾妮说。
“谈何容易,不过,是我奋斗的目标。”艾妮刚刚坐在沙发上,艾妮的妈妈就回来了。她的手里还提着菜,孙馨站了起来,叫了她一声:“阿姨,你下班了。”
“你叫……”彭芳看着孙馨,一时想不起来。
“阿姨,我叫孙馨。”
“你看我,你看我,想起来了,是画画的。你考上什么大学?”彭芳看着她问。
“考砸了,数学才考57分,准备复读。”
“有志气。再读一年考个中央美院什么的。”彭芳鼓励地说。
“艾妮,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孙馨的两眼望着艾妮,从她那眼神中可以看出,很是迫切。
艾妮看到她那种神情,立即问她:“什么事?”
“开学之前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一起复习行吗?我也要把数学这颗毒牙拔掉。”孙馨目不转睛看着艾妮问。
“这个……这个……”艾妮本想拒绝她,但一时说不出口。多一个肯定很不方便,她知道,孙馨也是奔着大贵的数学来的。她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大贵请来。他来她家刚好十天,在这十天中,她的数学明显感觉到在进步,她现在采用的是大贵那种解题的方式。在厨房里洗菜的彭芳听到孙馨的话,见女儿迟迟不答,立即放下手中的菜,走了出来,对艾妮说:“艾妮,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智慧,在思考问题时就不会四只眼珠子相对。”
既然妈妈开口了,艾妮不得不回答:“那……那好吧。”
艾妮答应了孙馨,但她有点不理解妈妈为何答应孙馨。其实,彭芳正巴不得孙馨过来呢。你想想,白天就艾妮和大贵两个人在家里,她和丈夫都上班了,且他俩的关系又那么好。彭芳真的有点放心不下,好在大贵是一个农村孩子,人又老实,不然她是不敢叫大贵住在家里的。现在孙馨来了,正合彭芳的心意。
“大贵,我也知道你的一些情况,到时我不会亏待你的。”孙馨把眼光移到大贵的脸上,说得很是诚恳。
“咱们都是好同学,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大贵回答得很干脆,刚才,他不敢做主,那是因为他住在别人的家里,没有这个权利。现在艾妮答应了,他才能答应人家。再者大贵也很希望多一个人,这样就更方便些,不会那样尴尬。有好几次他想问艾妮的英语,都不敢问她。到艾妮的家十天了,他从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间。复习时,都是艾妮过来他的房间,艾妮问他题时,也是她过来的。碰到他问她英语,他就叫一声:“艾妮,问你一下,你过来吧。”有一些不要紧的问题大贵就不叫她,等到艾妮过来问他时,他才问她。
 楼主| 发表于 2013-9-9 14:3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7月23日

南国的7月,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两天不下雨,就热得要命。今晚,白若梅请客,大贵、艾妮和孙馨三个一同走出了家门。一踏上大街,热气逼人,天没有一丝风,孙馨拦了一辆三轮车,直奔麦当劳。白若梅约好在麦当劳,大贵三个来到麦当劳,里面的顾客挺多,有的吃完了也不想走,那无疑是多想享受一下空调冷气。
“艾妮,在这,在这。”白若梅站了起来,在向他们招手呼喊。
白若梅比他们先到,她的对面还坐着苏天刚和崔晓萍,苏天刚和崔晓萍都是艾妮的同班同学。天刚和晓萍见到艾妮他们也站了起来,晓萍显得更加高兴,还拍着小手呢。大家都坐了下来,大贵就看着晓萍问:“晓萍,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
晓萍嫣然一笑,两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急性的艾妮见晓萍不回答,就指着说:“你这个大局长的女儿,你敢不请,我就告到局长那儿去。”
“我又没说不请,本来应该是高分的请低分的才有道理,你二A不读,我随便找个三A算了。天刚,你给我评评理,是该艾妮请客,还是该我请客。”崔晓萍的声音柔柔的,很有磁性。
“原则上是上大学的请客。不过……不过。”天刚扶了一下眼镜,又接着说:“具体问题就得具体分析,这样吧,两人都得请。”
“苏天刚,今年我请了,明年我上大学呢,还用不用请?”艾妮的口气,几乎是在质问天刚。
“艾妮,你别太嚣张。明年,你要是考上清华北大,你不请,我们请你,这该行了吧?”天刚也不示弱地说。
艾妮点着头,有点满意地说:“这……这还差不多。”
汉堡包、鸡腿等都来了,大贵抓起一只鸡翅膀,白若梅就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给大贵说:“数学状元,这道奥数题你做做看,我做了一个下午也做不出来。”
“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大贵别理她,张开你的大嘴。”艾妮白了白若梅一眼说。
“就是么。是请客还是请人做题。”孙馨也附和着说。
“请客,做题两不误。我是叫他带回去的么,皇帝不急太监急。”白若梅笑着说。
“喂!喂!喂!你们是怎么搞的,我没来你们就吃了起来,女孩子的吃相怎这么难看。”一个高个子站在他们的旁边,大呼大叫。
“许可,快坐下来,我们不是刚吃嘛。”白若梅指着天刚旁边的一张椅子说。
“等吃是最痛苦的,你没有听说?”崔晓萍啃着鸡腿说。
“晓萍,今天怎这么漂亮?”许可看着晓萍问。
“别臭美了,吃你的东西吧。”晓萍白了他一眼说。
“许可,听说你被华南理工录取了?”大贵问他说。
许可拿起纸巾,擦了一下嘴,说:“是的。大贵,听白若梅说你今年要读高四的消息,比听人说上清华北大还高兴。读高四,是你最为明智的选择!”
“许可,这还得感谢艾妮和白若梅两位,她俩亲自到我家里去说服我。”大贵感激地扫了艾妮和若梅一眼说。
“艾妮,你也要复读?”许可看着艾妮问。
艾妮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问许可:“对,你认为怎样?”
许可答非所问:“我也真想跟你一起复读。”
“是嘛,说得那么好听。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艾妮不客气地对他说。他们几个都笑了起来,天刚啃着鸡腿对许可说:“许可,因为她,怎么不许许可再读高四?”
“完全许可。”晓萍也笑着说。
“可是许可不许可。” 孙馨又笑着说了一句。
许可顾左右而言他,对大贵说。“大贵,我有不少资料也许对你有用,我送你吧。”
“那谢谢你。”
崔晓萍呷了一口可乐,看了看对面的艾妮,欲言又止。此时,天刚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站了起来,想到外面去接听,孙馨拉住他的手说:“干嘛到外面去接听,是哪个女孩子的,就在这接听。”
“那我就跟人说是和你在一起。”天刚对她说。
“行。”
天刚真的坐了下来,接听电话:“光远,你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你也决定复读?我跟几个同学在一起,回家后我打你电话。”天刚说完把手机挂了。
“是那个11指的吴光远?”孙馨问了一句。
“你还以为有谁,要不要查手机?”天刚把手机递到孙馨的面前说。
“谁不知你这个苏天刚,鬼把戏就是多。”崔晓萍替孙馨解围说。
“好男不跟女斗。”苏天刚自言自语地说。
“阿Q!”艾妮也说了一句。

孙馨洗了澡进来,见艾妮侧睡在床上看书。她被艾妮那优美的睡态吸引住了,没有惊动她,孙馨找来纸和铅笔,刷刷地画了起来。艾妮见孙馨进来那么久,怎一声不吭,她想回过头来看她在干什么。艾妮的头一动,孙馨就阻止她说:“别动,别动,你这个睡美人太美了!我要是许可,我一定复读。艾妮,他对你有意思你知道吗?今晚,我发觉他那双眼睛老在看你。”
“是嘛,我怎没有发觉?”艾妮淡淡地说。
“你的脚别动。”
“喂,你别出我的洋相行不行?”艾妮虽是这么说,可她的内心还是要她画的。
“你是我们班的大美女了,这男女同学都承认,遗憾的是我没有带颜料来。”孙馨边画边说。
“说最美的应该属于崔晓萍。崔晓萍无论是身材还是肤色,那才是大美人呢。”艾妮由衷地说。
“你的腿别动。这一点我承认,说真的,你不比她差,你比她有气质。一个人最为重要的是气质,气质是一个人的灵魂,我不是吹捧你,你怎样看都耐看,十足的女人味。”孙馨的嘴在说,她手中的笔在纸上不停地移动。
艾妮听到孙馨的这番话,她的内心像喝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妩媚,像一朵无比迷人的睡莲。孙馨画好了,她看看床上的艾妮又看看手中的画。孙馨对这幅画好像很满意,她想了想又抓起笔,在画上题上三个字“睡美莲”。
“起来,好了,看我画得怎么样。”孙馨把画递到艾妮的面前。
艾妮接过画一看,不禁惊叫一声:“哇塞!画得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此时,艾妮笑得很灿烂,可谓光彩照人。刚才如果把艾妮比作一朵睡美莲的话,那么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应该属于一朵盛开的莲花。
艾妮看着手中的画,问:“孙馨,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不是自吹自擂,我们画画的眼光与众不同,尤其对审美更有独到之处。”孙馨说完,叹了一声说:“哎,你看我,乳房平平的,臀部瘪瘪的,怎么看都没有女人味。”孙馨说完,把上衣掀了起来,露出了她的胸脯。
“我就这两年才发育起来,前两年不也是你这个样子?”艾妮安慰她说。
“你不知道,我像我妈,我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孙馨又对艾妮说了一句。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艾妮对孙馨说。
灯关了,两人刚刚躺下,孙馨又爬了起来,她说口渴,要出去喝水。她从大厅回来又对艾妮说:“大贵还没有睡,他房里的灯亮着。”
“都十二点了,怎还不睡?我去叫他。”艾妮从床上爬了起来,孙馨阻止她说:“别叫他,他会睡的。”
艾妮又重新睡到床上,两人很快就入睡了。
大贵从麦当劳回到家,就拿出白若梅给他的那道奥数题,用尽了多种方法,还是做不出来。大贵一气之下跟那道题较起劲来,做不出来就不睡觉。他计算过的草稿纸翻过了一张又一张。
夜深了,大贵一点也不感到疲劳,他的精神还是那么充沛。他可谓是一个怪人,对那些枯燥无味的数字一点也不讨厌,要是做起数学题来,会越来越有精神。你叫他一天一夜不睡觉也没有问题。他的数学成绩这么好,应该跟他的兴趣有极大关系。再者,难题到他的手里,他就非解出来不可。可以这么说,在他的手里没有数学难题。
大贵离开椅子,来到窗前,一阵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梦乡,天上的星星在一闪一闪的,显得更加璀璨。此时他想起了家乡的父母,他们也安静地睡了吧?一想到父母他心里就无法平静,之所以这样拼搏,就是为了日后的父母,过得更加安稳与幸福。楼下老人的咳嗽声,非常清晰的传了上来,他又轻手轻脚走回到座位上。
苦思了一阵,这道题的破解思路明朗了,他手中的笔在不停地飞舞。大贵面部的表情,随着那支笔的疾驰而渐渐地变得松弛,那难得的笑意也浮现在脸上。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吓了大贵一跳。大贵抬头一看,艾妮的爸爸出现在门口,他还穿着一身制服,可见他是刚回来。艾杰走进了房间,用右手指着他的手表,小声地说:“三点多了,怎么还不睡?这样会伤身体,听话,马上就睡。”
“叔叔,你才回家?”大贵也小声地问他。
“今晚执行任务。睡吧。”艾杰对他说了一声。
“叔叔,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就完成了。我做了好几个小时,不然我会睡不着的。”大贵似乎在恳求他说。
“那就十分钟。”艾杰很理解他,答应他了。
七八分钟后,大贵房里的灯熄了。
次日一早,艾妮和孙馨都洗刷完毕了,还不见大贵起来。艾妮以为他像往日一样老早就起来在房里学习。艾妮就到他的房间门口叫他:“大贵,可以走了。”
房里没有一点动静,艾妮就加大声音叫了一声:“大贵,该走了。”
大贵还是没有回答,艾妮就知道他还没有起床,心里念叨着,今天是怎么了。于是,艾妮轻轻地打开门,走进他的房里,见他还在睡觉,有点生气了。大叫了他一声:“大贵,还不快起来。”
大贵醒了,他感到很累,就对艾妮说:“今……今天,我不早读了,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不行!你起不起来?”艾妮不留情地对他说,俨然一位严父似的。
“好,好,我这就起来。”大贵还是从床上翻了起来。
“艾妮,你出来。”艾妮的妈妈在门口叫她。
艾妮走出大贵的房间,妈妈对她说:“你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昨晚,你爸爸四点钟回来,他还在做习题。”
听了妈妈的话,艾妮什么都明白了。昨晚,大贵肯定是在做那道奥数题,难怪他今天睡得这么死。当艾妮又走进大贵的房里时,他已经起来了。艾妮见他那么疲惫,甚是和气地对他说:“我不知道你睡得那么晚。你睡吧,今天不早读了。”
“没事,没事。”大贵对艾妮说。
大贵很快洗涮好,三个人又拿着英语课本一同出门了。大贵出门时,他那笑眯眯的脸上,一点疲劳也没有。艾妮的妈妈有所感觉,最近她的女儿很少在她的面前叫苦叫累,几个人在一起,容易消除疲劳。
吃了早饭,他们又在一起复习时,大贵从房里拿出了白若梅的那道奥数题,对艾妮和孙馨说:“白若梅的这道奥数题很有趣,很有灵活性。我越做越感到好玩,昨晚把它解出来了,你们看看吧。”
艾妮把它拿了过去,孙馨也把头靠了过去。艾妮越看越皱眉头,那嘴角也一扭一扭的,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看不懂的。不一会,孙馨就把头偏了过来,说:“我一点也看不懂。”
“艾妮,哪个地方不理解,你就说出来。”大贵对她说。
“大贵……”艾妮叫了他一声。
大贵来到她的身边,艾妮的手指着一个地方,问:“这是如何演变的?”
“这是根据二项式定理。”
“噢。”艾妮轻轻地叫了一声,似乎看懂了。
“这个地方呢?”艾妮又手指一个地方问。
“这个是再乘以前面的二项式系数和2的n次方。”
“这又是如何来的?”艾妮回过头来问。
“所有这种数相加就可以表示a,明白吗?”大贵不厌其烦的解释。
“有点眉目了。真的太有意思,我好好地看一看。”艾妮听后有点兴高采烈地说。
艾妮对这道奥数题很感兴趣,几乎整个上午都在琢磨。有时在比比画画,有时在自言自语。上午的复习结束时,她说了一句:“我终于把你这块坚硬的骨头,吃进了肚子里!”

 楼主| 发表于 2013-9-10 14: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7月24日

黄昏,柯岚下班回到家里。见女儿不在家,就打女儿的电话。电话接通,她问了一声:“晓萍,你在哪里?”
“妈妈,我在体育场打羽毛球。”
“快回家吧。妈妈有话跟你说。”柯岚说完把手机挂了。
不到15分钟,崔晓萍拿着羽毛球拍匆匆地回来了。她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叫了她一声:“妈,有什么事?”
“晓萍,我看你还是复读一年吧。现在的大专出来,能顶什么用,本科生出来都找不到工作。我单位的一位同事,她的女儿考上二A还不读,今天去报名复读了。”柯岚和气地对女儿说。
“妈,我不想复读。”崔晓萍一口回绝妈妈说。
柯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把电视的摇控器摔在茶几上,说:“复读,明年考它个本科!”
柯岚是市农业局的局长,她把在单位的作风常常带回家里来。她在单位都是如此,十分霸道,凡事她说了算。手下要是做不好的,她就对你不客气,把你骂个狗血淋头。有几次,在单位她和同事打了起来。上个月的那一次,她的上衣还被她的手下撕破了呢。
晚饭,在饭桌上,柯岚又重新提出女儿复读的事情。晓萍埋着头默默地扒饭。丈夫崔光华见女儿不做声,就问女儿说:“晓萍,你的意思如何?”
晓萍看了一眼妈妈,对爸爸说:“爸爸,我不想复读,太辛苦……”
晓萍的话还没有说完,柯岚就把筷子重重搁在桌子上,教训女儿说:“太辛苦,说得轻巧,做什么事情那么容易。别人都吃得了苦,你怎一点苦都吃不了,你就不能为我们父母长一点面子?养尊处优!”
“你看你,动不动就发火。”崔光华看着妻子说。
“都给你惯坏了。也像你一个样,没出息的东西,到现在还是一个科员。”柯岚连丈夫也骂了起来。
在家里,崔光华从不敢跟妻子顶嘴,什么事情都是她说了算,光华被妻子这么一说,就不再说什么。晓萍倒看不惯,不客气地说:“你骂我就骂我好了,干嘛又扯到爸爸的身上?我看你是欺人太甚……”
柯岚跳了起来,骂着女儿说:“我说的会错吗?你的翅膀长硬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起来对付我?你……”
光华站了起来,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妻子吼着说:“有完没完?”
光华的吼声,把妻子给慑服了。 柯岚根本想不到丈夫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愣愣的站了一会,离开了饭桌说:“你们的事情, 再也不管了。”
崔晓萍从家里出来,她走向艾妮的家,想到她家跟几位同学聊聊。晓萍走了几十米,就停住了脚步,人家在复习,不能去打扰他们。于是,晓萍又转过身来,走向白若梅的家。晓萍来到若梅家,白若梅给她开了门,就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晓萍看到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有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儿,若梅叫了她一声:“晓萍,咱们到外面走走吧?”
白若梅站了起来,跟晓萍一起出去了。在路上,她仍是一言不发。她俩来到公园,找了一个角落,一起坐在草地上。晓萍牵起她的手,问:“若梅,发生了什么事?”
晓萍这一问,若梅再也控制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晓萍真是给弄糊涂了,全校是她考到最好的大学,她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呢?晓萍是想向她吐苦水,真想不到她反而哭了起来。晓萍小心地问:“若梅,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梅擦了擦泪水,伤心地说:“今天,爸爸带我妈妈到医院检查,我妈得……得了乳腺癌……”
若梅说不下去了,手捂着嘴哭了起来。也许是被若梅的哭声所感染,晓萍的双手抱着若梅的腰,也抽泣起来。若梅也把手抱了过来,晓萍也哭着把她的辛酸告诉若梅。于是,两个女孩子哭成一团。
两人哭了一阵,心里似乎好受些。晓萍理了理头发,对若梅说:“若梅,想开一点,现在的医学这么先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若梅没有回答,只是对她摇了摇头,她的泪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无助。若梅呆呆地看着面前那棵凤凰树,泪水汩汩流出。平时,十分活泼爱说爱笑的她,忽然好像遭到霜雪的叶子,一下子蔫了下去。
一只夜鸟从她俩的头上掠过,顷刻,消失在黑夜中。晓萍拍了拍若梅的肩膀,又问她说:“阿姨知道病情吗?”
“不知道。”若梅摇着头回答她。
“住我楼上的一个男人,五六年前就得肺癌,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现在看来,谁也不敢说他有病。”晓萍忽然想起而安慰她说。
晓萍说出邻居的事安慰了若梅,希望她能减轻压力,和妈妈一起闯过这个难关。
“爸爸说,妈妈的病到了中期,他正在四处借钱。想起妈妈这几十年,她活得真的很累很苦,当……当她得知我被复旦大学录取了,竟抱着我大哭呢……”若梅再也说不下去,又抽泣起来。
“若梅,我跟爸爸说说看,拿一万元借你应该没有问题。”晓萍抚摸着若梅那光滑的手背说,说完又自言自语:“我每次去到你家,阿姨都对我非常热情。哎,好人怎就没有好报。”
若梅听到这些话紧紧地攥着晓萍的手,说得太多似乎也是多余的。

白岩老师坐在冯校长的家,冯观校长今晚有应酬还没有回家。冯校长叫他在家里等他,说他忙完了就回来。冯校长的爱人陪着白老师,白老师也把妻子的病情告诉了她。
石牛中学是一所民办中学,这所民办中学办得很出色,如今不比市的牛州中学差。从每一年高考的情况看,高分的学生都出自这所学校。白若梅的爸爸白岩,就是在石牛中学任教,是初二级的老师。上百年历史的牛州中学,已使牛州老百姓失去信心。为何只创办十来年的石牛中学,就蒸蒸日上呢?这都应源于学校的管理,说到底还是领导的能力问题。公有企业和民办企业的竞争,最终公不敌民。原因有三:一是体制,二是管理,三是领导能力。
好不容易,冯校长回来了。冯校长身材魁梧,四十三四岁的年纪。他喝得满面红光,一进屋就对白岩歉意地说:“白老师,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啥,没啥。”白老师站了起来说。
冯校长一坐下来,就看着白岩问:“白老师,我接到你的电话,听知你的爱人得了这种病,我的心里实在不好受。”冯校长边说边打开他那个黑色皮包,从里面拿出两捆人民币放在白岩的面前,另又拿出一小迭票子叠放在那两万元的上面,说:“白老师,那两万元是借你,另五千元是我的一点心意。开学时,我发动全校的师生为你的爱人捐款。”
“冯校长,那太谢谢你了。”白岩很是感激地对他说。
冯校长给白老师添着茶水,问:“白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你看行不行?”
白岩见冯校长那么严肃,就知道不是一件小事情。于是,白岩也认真地问:“冯校长,什么事情?”
冯校长从茶几上拿出香烟,他点燃一支烟,才说:“白老师,叫你的女儿到咱们校来复读,我先给你十万元。”
“叫她复读?”白岩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她回来复读,以她的成绩,明年考个清华北大应该没有问题。如果她考上清华北大,那咱们学校的名声就不一样了。你也清楚,现在,我们牛州市的几所民办学校的竞争很激烈,各校都在想法子,把自己学校的名声打出去。话说回来……”冯校长没有把话说下去,又吸了一口烟,从口里吐出了一团烟雾,说:“话说回来,复读一年,不但能得十万元,要真是考上清华北大,那就更加不得了。你是知道的,咱们牛州市政府为鼓励学生,考上清华北大奖励十万元,我也可再奖励十万元。”
沉默,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白岩在默默思考,冯校长在默默抽烟。
“冯校长……”白岩叫了他一句。
“白老师,有什么话尽管说。”
“要是考不上清华北大,那怎么办?”白岩担心地问。
“这你放心,只要你的女儿明年参加高考就行。考不上清华北大,那十万元一分也不用你还。如考上,我再奖励十万元。”冯校长说完把剩下的半截香烟丢进了烟缸里。
冯观见白岩不说话,又接着开导说:“白老师,要是考上清华北大,加上市政府的奖励,那可是一笔可观的数目。我不勉强你,你好好考虑吧。”
“冯校长,那我回去跟女儿商量一下。情况怎样,我会答复你。”白岩回答冯观说。
“行。回去商量,这是自愿,我不勉强你们。”冯校长很是通情达理,丝毫没有强加之意。
“冯校长,那这钱我先拿走。”
“拿去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白岩回到家,女儿还没有回来。冯校长说复读的事情不知该不该跟女儿说,妻子在省城的姐姐家,房子静悄悄的。本来这个家不应变得这么冷清与悲凉,前几天,一家人因为若梅被复旦大学录取,而沉醉在快乐之中,可今天从医院出来,整个家庭的气氛,一下子就从高高浪峰跌进了浪谷。
时候不早了,女儿还没有回来。白岩从衣袋里拿出手机,就要打她的电话。电话还没有拨出,他就听到开门的声音。门开了,果然是女儿回来了。
白岩看了女儿一眼,他就知道女儿哭过。作为父亲也不能过于悲伤,应该高高兴兴才是,不然家里的气氛就更加低沉。于是,白岩叫了女儿一声:“若梅,你去哪里了?”
“爸爸,钱借得怎么样?”若梅答非所问。
“钱没有问题,这你不用操心。若梅,咱们不能这个样子,应该像从前一样快乐、潇洒,这样才有利你妈妈的病。听医生说,治疗及时是不会有问题的。”白岩安慰女儿说。
“我……我一时真的接受不了,太……太突……突然了……”白若梅话未说完,泪水又流了出来。
“傻孩子,你怎变得这么软弱,不能这个样子。”白岩虽是这么说。可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差点在女儿的面前掉下来。
白岩看着女儿又傻傻地站着,温和地对她说:“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
“爸爸,你也是。”若梅对爸爸说。

六、7月25日

清晨,白岩起来,若梅已比他先起来了,她把早饭也做好了。今天,若梅的脸色很好,她见爸爸起来,微笑着跟爸爸打了招呼:“爸爸,你起来了。”
“是的,今天我要去省城。”白岩回答女儿说。
“爸爸,我也去吧?”若梅问白岩说。
“你还是在家里吧。”白岩对女儿说。
早饭时,白岩见女儿的心情很不错,放下筷子,就对女儿说:“若梅,爸爸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勉强。行就行,不行就说不行。”
若梅见爸爸这么认真,也把饭碗放了下来。白岩便把她复读的事情说了,若梅听得很认真,若梅听完后毫不加考虑,说:“爸爸,完全可以答应冯校长。要是能治好妈妈的病,我就是不读大学也没有什么关系。”
“若梅,你真的懂事了。不过你再好好考虑,爸爸不强逼你,如果要跟他签合同,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妈妈知道。跟你妈妈不能这么说,你复读的目的就是一定要上清华北大。”白岩郑重地对女儿说。
“爸爸,哪有这么好的生意,即使不是为了妈妈,那十万元也应把它拿过来。什么钱那么好赚,不就是再读一年书嘛。”若梅怕爸爸有所顾虑,而把利害关系细说一番,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好吧。等我回来,咱们就跟他办手续。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要是让人知道冯校长的目的,那他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白岩对女儿说。
“嗯,知道。”
白岩吃完早饭,就去省城了。 白若梅拖好地板,骑上自行车就到艾妮的家来。尽管她的爸爸郑重交代她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但她还是想跟她的好朋友商量一下,看艾妮有什么意见。因为她清楚艾妮的为人,她信得过她。
十多分钟,白若梅来到艾妮的家,按了一下门铃,来开门的正是艾妮。艾妮一见到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哎呀,是大学生来了。”
白若梅笑了一下,那笑容就不见了。白若梅跟大贵和孙馨打了招呼,就拉起艾妮的手说:“我跟你说一件事。”
艾妮被白若梅拉进她的房里,然后关上房门并把锁头反锁上,艾妮看到若梅这个样子,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她。两人一坐到床上,白若梅对她说:“艾妮,我是最信得过你的,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你对任何人也不能透露,你做得到吗?”
艾妮没有回答,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我要你回答我。”白若梅又说了一句。
“当然,当然做得到,我们之间说了多少秘密,哪有第三者知道。放心吧,有什么就说吧。”
“艾妮,我的妈妈得了乳腺癌……”
白若梅的话刚一出口,艾妮就禁不住惊叫了一声:“啊!”
此时,白若梅又流泪了。艾妮拿了几张纸巾塞到她的手里,她哽咽着说:“若梅,别太伤……伤心……”
白若梅擦着泪水说:“艾妮,今天,我主要是跟你说有关复读的事情。”
艾妮一听到她这话,感到很吃惊,张开了一下嘴巴。
白若梅停顿了一下,便把她复读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艾妮。艾妮只考虑了一会儿,就对她说:“若梅,那就复读一年。以最坏的考虑,考不上清华、北大、复旦,凭你现有的成绩就是一年不复习,考个重点一本应该是没有问题。如果在你的努力下,考上清华北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要给你赚多少钱?钱还在其次,清华北大那才是重中之重!再者,我们也尽了做儿女的责任,考得再差也无怨无悔!”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好姐妹!”白若梅非常赞同她的观点,认为她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把眼泪擦干。”艾妮似乎在命令她说。
“艾妮,这可不是闹着玩,你可得给我保密。”白若梅不放心,又说了一句。
艾妮用手擂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放心,就当你没说过!”
此时,白若梅的心情可轻松多了,笑容又浮上了她的脸上,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什么秘密,这么神秘?”孙馨看她俩出来说了一句。
“我是留给你们两个说话的机会,你倒说这种话。”白若梅笑着说。
大贵听到这话,那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孙馨倒不客气地说:“我知道你把我们两个不放在眼里。”
“怎说这种话,若梅可是一个大姐大。”艾妮白了孙馨一眼说。
“大贵,那道题解出来了吗?”白若梅问他说。
“解出来了,艾妮你拿给若梅,看会不会错。”大贵对艾妮说。
“数学状元,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谦虚了。”白若梅看着大贵,接着又说:“大贵,几天不见,你的皮肤可白多了,那天去你家时,被太阳晒得像包公似的。”
“嘿嘿,是吗?”大贵笑了笑说。
“画家,这些天跟数学状元在一起,肯定进步不少了吧?”白若梅见孙馨不说话,又问了她一句。
“那肯定,数学状元是那么容易叫的吗?”孙馨笑着说。
白若梅接过艾妮的草稿纸,她只看一会儿就喜形于色叫道:“不愧是数学状元,大贵啊大贵,我太佩服你了。”白若梅看完后,两眼瞪着大贵,心里在想,他日后必会有大出息!
“喂,你这样看人家干嘛?”艾妮看白若梅目不转睛注视着大贵,禁不住问她。
“我看他有没有三头六臂,太不可思议了。咱们班的数学老师薛老师也……也无法做出来。”白若梅的目光仍没有离开大贵,回答艾妮说。
“那你看他有三头六臂吗?”艾妮又笑着问若梅说。
“何止三头六臂,应该是七嘴八舌了,够多了。”白若梅调侃地说。
白若梅的话一说完,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发表于 2013-9-10 14:4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3-9-10 14: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杜青 发表于 2013-9-10 14:40

谢谢!靓女顶得很给力!
发表于 2013-9-15 21:25: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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