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泗伟 于 2013-9-8 11:53 编辑
悠悠故乡行(散文)
陈泗伟
当汽车在平坦宽阔的广汕公路上奔驰时,我的心像天上的流云、山间的溪水、随着路旁跳跃的色彩一起颤动。虽然我不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游子,也不是衣锦还乡的达官贵人,但归家的情愫又怎能不澎湃在心头呢? 是的,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抚养我长大成才的亲人、父母,有和我一起长大的邻居、伙伴,有容纳我喜怒哀乐的祖屋,有使我留恋的山水……“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故乡水。”正是故乡情真意切的呼喊,千丝万缕的牵挂,才激发了外出游子为故乡争光的强烈愿望。没有故乡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就没有归家的意义了。虽然我曾写过“似家不是家,宾至如至也;愿为非常客,往来无告别。”的洒脱诗篇,但是,当我漂泊在外时,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又怎能不使我魂牵梦萦呢? 也许这正是故乡的无穷魅力吧?! 归家的感觉真好!只有离家愈远,感觉才愈强烈。那种感觉是少年时的书生意气,是沙滩上的垂钓拾贝,是田间的笛声牛影,是难忘的童年时光…… 如今,故乡和我的童年已一起长大。 眼前和儿时一起成长的伙伴又漫步在故乡的田间小道,浏览那久别的青山绿水,内心又有不同的感觉呀!在此际,我真的惊叹自然的感染力,如果没有亲临其间,那里知道其美妙呢? 站在故乡的山上,登高远眺,是一幅山水风景画,逶迤连绵的观音岭传来遥远而美妙的涛声,阿娜多姿的金厢沙舌防护林辉映在海面上化为通往太平洋掏金的桥梁,威武的虎头大闸像忠诚的卫士把大海拒之门外。正是这天然的屏障才使故乡的乡亲们能安居乐业。近看山下,苍翠的树林,雪白的羊群,随山丘起伏;顺溪水而开辟的养殖基地,星罗棋布;溪面上帆影鸥翔,充满生机;家乡的房屋错落有序,袅袅炊烟,悠闲自得,此情此景,真让人心旷神怡,留连忘返,人们遍布其间,构成一幅田园风光画。在我的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假如在此处修一座亭阁,那岂不是有范仲庵笔下《岳阳楼记》的意境吗?想到此,我不禁要感谢造物主对我家乡的偏爱了。只有在这自然的景色面前,才能摒弃世间的喧闹和纷争啊。此时,我又对近来发生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人生何苦作茧自缚困惑于自己编造樊牢呢,当自己遇到不如意的时候,不妨回家看看,并留心身边的景物,面前自有一个晴朗的天空,心中自有一幅美丽的风景。 我真的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这时,同行的伙伴说:“登了山,看了水,还记得我们小时垂钓的地方吗?”“记得,记得!”我频频点头,挥挥手,作别山间的松柏,向小溪的下游进发。 别看我的家乡那条溪流其貌不扬,它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故乡的这条溪水是从太平洋流经红海湾再流经碣石湾才流过家门口的,它以前叫长山河,从南宋开始,便是通往陆丰东部各个村落的水上重要的交通枢纽了。解放后,由于陆上交通的迅速发展,水上运输逐渐减少,它才渐渐地被改为养殖基地。这貌似平常的一湾溪水啊,它养活了在这溪畔生息的世世代代。过去,任凭外界风云如何变化,故乡这里总是风平浪静,人们总能耕海为生,不愁吃喝,难怪人门称赞故乡是鱼米之乡。常听乡里的老人说,老祖宗正是看中这里是块依山傍水可以传宗接代的风水宝地,才于几百年前手里拿着钓竿、带着渔具、背着书前来开荒辟地的。是啊,故乡的水养活了故乡的人,故乡溪水中的财富真的让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回想我未离开家乡之时,也边读书,边和小伙伴在溪边垂钓、打鱼,一天的收获也勉强可以过日子,而大人们到溪外打鱼,则可以养口糊生了。近年来,家乡人利用党的好政策,用自己辛勤的双手在溪水里捞到大把大把的财富后,建造了一排排崭新的洋房,面貌又焕然一新了。这正是千亲万亲故乡亲,千好万好还是党的政策好,党永远为人民着想,正是党实行了改革开放搞活经济的政策,故乡才发生了更深刻的变化。 沿着溪流顺流而下,很快来到我曾经垂钓的地方。 同伴注视着我陶醉的样子,不忍心打断我的所思所感。但由于时间的关系,他又不得不催我加快步伐。当我们来到那山与水的连接处,同伴欣喜若狂:“到了、到了!这就是我们的‘老革命根据地’”。一听到老革命根据地这个词,它又挑起我的烈属家庭的情结。“是啊,这就是我们曾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老同学,但你还知不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革命的根据地,全国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这里有一支农民自卫军,烈士们为了祖国的独立、人民的解放,浴血奋战,为国捐躯!”同伴睁大了眼睛,见我侃侃道来,猛点头表示赞赏道:“我以为你忘记了,幸福不忘本,好样的!”“哪里的话,作为家乡人,我又怎能忘记我们儿时的趣事及故乡光荣的革命历史呢!”我真的感慨万千…… 这时,阵阵寒风拂面而来,不知不觉中夕阳已落到对面的山头上,我只叹息没有带上过夜露宿的工具,在如茵的溪畔搭起帐篷,观赏夜间的溪流中闪烁的点点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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