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溢涛 于 2015-7-9 16:38 编辑
一则旧文,聊备参考——
关于陈炯明研究的一点感想
郑溢涛
海陆丰地灵人杰,这大概是毋须争议的。而“人杰”之中,陈炯明之名,是曾长期被避讳的,弄得部分故乡人甚至要以其为耻,后遗症状直至今天。但历史早晚多半是要现其本相的!近些年来,从民间到公众媒体,有关陈炯明之事,已日渐浮出,近日更是传出,惠州市不惜财力修缮陈炯明之墓。这是历史的规律,人间的“天理”!
有网友说“陈炯明的思想超前了一百年”,这话若是在陈炯明生前说的,如今是差不多到期了。凡事是就是,非就非,庶几可谓真正的人间。若所见是非错位,究其原因,我想不是有人别有用心蓄意为之,就是眼光稍低或有偏,看问题未得要领。孙中山的是非归孙中山,陈炯明的是非归陈炯明。在孙陈交恶这一点上,双方政见不同、着眼点各异,是大家所认同的主要诱因,我又想,当年吴稚晖等人的调停均告无果,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即与他们各自的人性弱点有关?世人都知,俩人都极倔强,都个性喷张。我这里无力具体考证,揣陋存疑,有待专家研究。不管结论如何,炮击孙中山,反共的倾向,我们暂且说这是陈炯明之“非”吧,我意大可不必再作为焦点大做文章。当今之世,“发展才是硬道理”,怎样在陈炯明之“大是”上,即在他的社会建设实践和思想中,借鉴、汲取有价值的成分,窃以为才是有眼光和最具深远意义之举,才叫抓住了问题的根本。当然,对学界人士来说,这一点是不成问题的。
在今天做一个文化人,要想真正做到实至名归,以我个人学习的一点感受而言,窃以为没有别的出路,就是尽量让自己更加“知识分子”一些。对于身边的文化人,观察、思考他们身上“旧文人情趣”向“公共理性”的嬗变、转型状况,是我执着的一个视角。汕尾建市以来,我认为一项“很知识分子”的行为,是对陈炯明史料的搜集整理。以老一辈的文史工作者为骨干的一批文化人,一直默默无闻地做着大量工作,也得到了一些老干部和企业家的鼎力支持。虽然这项研究目前还没有本乡人士写出系统的学术论著,但史料汇集这一重要基础工程已日趋完备,配合中山大学几位专家的研究,出版了一系列专集。由于某些历史的原因,这项研究虽也已初现“显学”之势,但至今仍基本上处于民间性质,其艰巨性可想而知。文化人之外,我常常期盼家乡能有越来越多的领导干部不再对历史人物的所谓“争议性”那么讳莫如深,尽量挤出点时间接触、了解一些历史真相,做个历史潮流的积极推动者,为陈炯明研究再松松绑。且容我借用一句海瑞对嘉靖说的话,曰:“只在一振作间耳。”这里的“振作”,也就是思想再解放一些,弘扬地方人文精神的心思、作为再大一些。汕尾建市之初,市领导彭禹贤即支持印行了《陈炯明与粤军研究史料》丛书一套六本,且题词曰: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窃以为这是一种不失“大气”的传统。
陈炯明身上,蕴含着许多关于社会建设方面的值得借鉴的资源,其价值非一家一姓所当独拥。中山大学的几位专家学者,如袁伟时、段云章等,乃当今学术界之楚翘,他们研究陈炯明,不少是“半道转向”,原本是主要研究孙中山的,后来也将陈炯明作为重要坐标,有一点无疑是共同的,就是着眼于整个中国的现代化发展进程,都是本着一颗赤子之心。我自己没能耐,所以也常希望身边有更年青的人来从事家乡名人和文化精神遗产的深入研究,为建设幸福家园提供更强大的精神资源,也以此作为自身的学问根柢。建设“人文汕尾”,要着力于解放思想光大乡土人文,而没有越来越多的“大气”的领导和“更加知识分子一些”的文化人的努力,是难有扎实成效的。上个世纪初,陈炯明在论及社会建设时,提出要“明耻”、“知责”、“务本”,我想,今日汕尾人,无论是文化人,战略家实践家,都该铭记、践行这句朴实之言!
(本文是2009年5月12日在海丰参加“中国致公党党史座谈会”的发言提纲,原拟的两个标题分别为《要害是何时给“实事求是”松绑》、《如果有领导“一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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