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陆丰古八景之首的“图岭斜晖”最让我感动的并非夕阳西下夕染丛林的美景,即使整个山岭南边的大片竹林,和北边是大片的松树林 也值得赞美,但最让我向往的和激动人心还是那孕育着陆丰文明的螺河。
正如黄河是中华文明的渊源,螺河一代一代孕育陆丰文明一般,螺河在河图岭这块土地显得格外温婉,作为螺河旁边长大的人,继承下来更是一种“上善若水”与人为善,懂得成人之美的文化;螺河是宁静的,不象黄河经常决水,层层淤泥堆积,给中华民族带来苦难,给黄河大地的人民注入一种多难兴邦的人格,是那么的轰轰烈烈;螺河是“不争”的,一片安详与宁静,偶尔有几缕轻淡的炊烟袅袅而起,更象一种乐天知命的村庄文化;农作、放牛,看见炊烟而起,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古人曾诗兴大发:
望远余清兴,夕阳山更佳。 烟开浮翠岫,林净透红崖。
清代道光年间,海丰知县徐旭旦也写了一首诗:
图岭巍峨尽大观,荒碑苔蚀山未漫。 海天一色苍茫处,都付斜阳卧里看。
徐旭旦是温文尔雅的,面对着“海天一色苍茫处”也入乡随俗,一层层地慢慢来。这位知县也许是位田园诗人,在案牍劳形的公务里,抽空游玩于这片丛林尽染的河图岒,嬉戏于螺河;跟垦殖的农民请教,再尝尝农家的饭菜;饭后站在河图岭极目远眺,眼前视野开阔,天高云淡。黄昏逼近时,薄雾冥冥。当然,这一切的美若离开夕阳是不成的,夕阳是提升这个美景整体性境界的主要载体,没有夕阳,这周围的一切景致都显得平淡无奇,黯然失色。可夕阳终究会走的,无奈的诗人只能在“苍茫处”,望着 东边逶迤的螺河,宛如一条白色的丝带,便成了诗人眼中“海天一色”.
村庄就像河图岒这个族群,甚至是整陆丰的族群,风雨过后的村庄重新站立,立誓融入城市的繁华。但是,一切属于记忆,记忆像灰色的梦,没有了夕阳,没有了诗人,没人乐天知命的恬静和安详,不会有其它色彩。于是,河图岒成了一个褪色的遗址。遗址只能让游玩旅客或寻根历史工作者凭吊;只有最和善的螺河仍然在流动,不管是历史的沧桑,乡村与城市文明多么激烈的冲突,仍然泛着金光,仍然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螺河融入夕阳的美,是诗意,是想象;可螺河是多层次的,当肃穆的初冬时节,其内在的生命动态欲加强烈,当桔红的夕阳红透了江水,如古诗里所云“半江瑟瑟半江红”再贴切不过了!
在萧瑟的冬天,河图岭上的青松也是一绝,这青松仿佛是独居的老人,在漫漫的岁月里,忍受并享受属于自己的孤独,阳余晖中看青松,色调凝重,青松生命的厚度更厚;正如刘亮程在寒风吹彻《一个人的村庄》里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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