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个你从未听过的故事

托塔天王

碣石白鹤山探秘
        每次回乡路过白鹤山，总想起我电脑里闲置而未完成的文稿。面对眼前的佳景，不发赞美之声，就会觉得亏欠太多，埋没了上天的神工妙笔之功，更为愧对乡里矣。关于白鹤山的神奇传说，是所有的外地人都未曾知晓的，就连碣石人也知之甚少，今天就请听我慢慢道来。
        每一个传奇的故事，不可能是偶然的戏说，也绝非空穴来风，它的流传一定有它的依据。人们习惯称为“仙草”的灵芝，以及不少表面上粘附着贝壳的磷峋怪石，本应浸泡在大海里的，却在这里一一出现。以及“白鹤山”这一富涵生态意义的称谓，为她披上更为神秘的面纱。这无不昭示着神奇与传说中所蕴藏的真实产生联袂梦幻的现象。
         在人们的传统意识中，白鹤与灵芝，乃是“神仙境界”的点缀。有它们出现的地方，那里就是神仙居栖的一片净土。我们从每一个有关神仙的故事里或是戏剧场景上，所读到或见到的仙境，几乎都是“仙鹤在唱鸣之中，伴随着清风轻跃漫舞…”其中还不忘有通体朱红的灵芝仙草，点缀得整个场面格外美丽。
        现实中确也如此，只有自然环境得以长期保护，才会有成群的白鹤以及那象征吉祥的灵芝仙草生长在其中，这就是今天人们所共识的“生态环境”。仙鹤与芝草，也可以说是体现生态与大自然美好和谐的信物。美好和谐的大自然，应该就是神仙生活的地方吧。
         在粤东东部的一片红土地上，屹立着一座曾经骠悍雄健而又充满血醒与胆怯的古卫城——碣石。其城北为玄武山，山北有一处旷野，这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处女之地，它的名字就叫“白鹤山”。在白鹤山这一带竖立着不少怪石，留有历经惊涛抚拍的斑痕，从它们的身体上可以考证出该处在古时候是濒临大海的地理风貌。当地有“沉东京，浮南澳”的传说，也可以作为依据。然而，白鹤山，山在那里？鹤在哪里呢？
         来过这里的人，几乎都有这个疑惑。这一片仅以青草绿树构成的自然风光，延绵数里，秀碧苍翠，确实很美，但始终很难跟她的名字联系起来，因为这一带根本就见不到白鹤的身影。只是在每年农历的“白露”之后，在一块叫“天地石”的石头上才可见到一群栖息的鹭鸟。先民们为何不把她叫做“白鹭山”或者是与这一带任何一个相关的名词，却偏偏给她取了一个令人疑惑的名字呢？关于这一点，我们究其根由，终于有所发现。白鹤是一象征吉祥的候鸟，其具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气慨，它的品格也就不会沦与鹭鸟混为一谈了。假如今天有人告诉你，这里曾经就是白鹤生息的一片乐土。你一定会觉得难以想象，略知白鹤生活习性的人更会觉得好笑。其实，这种表现是错误的。
        据地方志载，这里远古时就是一片沼泽之地，在近南塘的地方有一处叫“三层泳”，许多与海有关的名称，以及许多遗留现象表明，这一带曾经就是大海，在经过地理变迁之后，才逐渐形成今天的地貌。我们年轻人在这一带虽然没有见过白鹤，无法理解，可有老人们就肯定地说：“仙鹤的隐退，只不过是近几十年的事。”      
        因此，白鹤山就是肯定的白鹤山，她的命名一定有它的道理。我们仿佛可以从当地的一些风俗及一个引人深思又让人懊悔的传说了解到这个名字的起源，从而揭开这一迷离梦幻的“人间仙境”、“仙鹤”以及“灵芝仙草”若稳若现的神秘面纱。
        相传宋朝庆历年间，这一带本是一片沼泽之地，不时有仙鹤来这里戏玩。与这片沼泽相邻的，是一位不知姓名的姑娘开垦的一片广袤的青草药场。场里种有许许多多的奇花异草、苍柏翠树，都是些可以入药治病的植物。姑娘深谙救危济世之术，是一位受远近敬仰的名医。当然了，来这里向她求治的人很多。不论富贵贫贱，都会得到她很好地接待和治疗。也不管什么病，一经施治无不尽快好转。她的青草场，件件都是对症之药。病人从而不会因为缺少什么药材而延误了医治。       医好的病人很多很多，可姑娘却从不向人们索取回报。于是人们都怀有感激之情，辞别之前，往往都会把银两，或是铜钱用红绳系起来，挂在草药场里青翠的树枝上，叫做“挂彩赠瑞”，表示吉祥与敬仰。这一带保留着这一风俗，据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延续到了今天。姑娘深受人们的爱戴。
        有一天早上，姑娘跟往常一样，到青草场里锄药，在青草丛中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鹤鸟，便把鹤鸟带回了家。经过她的医治之后，鹤鸟的伤就好了。姑娘便把它重新放归大自然。可是过了两天之后，这只鹤鸟又带回了另一只鹤鸟，来到了姑娘的身边。从此就再也不肯离去，它们改变了迁徒的习性，一年四季都生活在这里，时刻陪伴着姑娘在青草药场上挥洒辛劳。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白鹤夫妻在这里繁衍生息，其子子孙孙，到了成千上万的数量。众多的白鹤生活在这里，构成了一道壮丽的景观，使这里成为了人们想象中美丽的人间仙境。一时间诗人墨客、寻访探幽之士，多会于此，以领略大自然的赋予。
         这一位采药姑娘，也正是从白鹤鸟娟秀婀娜的身姿舞态之中，受到了某种启发，终于脱胎换骨，得道登仙，化为一位美丽飘逸的白鹤仙子，从此不食五谷而餐风饮露。出入则乘仙鹤，游于四海，普施妙药，救济人间苦难。许多仙鹤，也伴随着她，整天在白鹤山一带帮忙“踩药”。据说经过仙鹤所踩踏的草药，其药性就会大大提高，对于治病就更有效了（这得益于鸟类粪便的营养）。当地的人们因而坚信，日常所说的‘喝彩’一词，就是由‘鹤踩’谐变而来。‘喝彩’成为称赞的词语，乃是籍着仙鹤们进行‘鹤踩’之功。我们今天如果有人为病魔所缠，一旦为某种药物所医治，那么人们就会为该药“喝彩”。      
        据说白鹤山的仙鹤，是永不迁徙的，日日可见他们“鹤踩”的身影。成千上万的仙鹤，张翅于蓝天白云之下，振翼唱鸣。以其修竹般的爪子，轻踩草药场中每一棵生长的青草，起落翻飞，慰为壮观。从远处看来，就会领悟到：芳草、碧树、漫飞中的仙鹤层叠而形成的一座“山”，一座白色的蠕动着的“山”，这就是“白鹤山”。
        这里棲栖过白鹤，我们应当不再有所怀疑了。即使自然环境在遭受破坏之后，导致某个物种从地球上的消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白鹤山仙鹤的迁徙或绝迹，反而应当引起人们的深思。
        这一带长着灵芝，我们在现场就可见到，是千真万确的事。灵芝与仙鹤，是一种多么和谐的自然联系。它仿佛告诉我们，这里就是现实中的仙境。
        白鹤仙子医治着世人的疾病。但是，却医治不好世人的贪婪与邪恶，包括吹牛拍马。有一年，统管宇宙万物的上帝再也看不惯世人的罪行了。面对那些寡廉无耻、贪婪堕落的人类，神大为愤怒。他便降下瘟疫，要对那些不知悔改，作恶多端，丧尽天良的世人进行惩罚。一时间，世上的人，闹糟糟地，瘟疫一传十，十传百，无论富贵贫贱，个个都吃尽了苦头。
        居住在白鹤山一带的居民们也不例外，一向医术高明的白鹤仙子，也只能减轻患者的一点点痛苦。因为这一次，乃是上帝为惩罚人间邪恶而布施的天灾瘟疫，少了一味仙药——灵芝，是不能把病根治好的。而白鹤仙子的草药场里，就少这一味灵芝。要想得到它，据说必须到“芝田”去取，“芝田”就在天上。上帝要惩罚人间罪恶，假如你去“芝田”把药取下来救人，那岂不是在跟天帝作对吗？眼看着白鹤山一带的居民们，苦不堪言的样子，白鹤仙子于心难忍啊。为了解救世人的痛苦，她想上天到“芝田”去。可是，受病的人太多了，盗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呀，怎么办呢？白鹤仙子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决定上天盗下灵芝菌苗，种在自己的青草场里。经过栽培，就不会再为用量犯愁了，还能随时采用，保持新鲜。因此，白鹤山一带，便有了灵芝仙草的身影，至今从白鹤山到玄武山一片空旷的野地里，还不断地有灵芝仙草出现。
        白鹤仙子由于上天盗取了灵芝仙草救治世人，违抗了上帝惩罚世人的旨意，上帝便把她召上天去，从此不许她下天一步。白鹤仙子只好在上帝面前祈求说：无论善恶，你都要剿灭吗？假若这世上有五十个好人，你还剿这地吗？将好人与坏人一同看待，这断不是你所行的。掌管宇宙万物，审判全人类的上帝岂不行公义吗？请您减轻人间的痛苦吧。我本也是凡人，我有责任引导世人走上弃恶从善的道路，我必须回到人间。
        上帝觉得有理，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往深渊里赶。同时也念及白鹤仙子上天盗取仙草，也是出于爱心，算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识时宜的违反了圣88意而已。于是就答应，等世人有了悔改认罪之意的时候，允许白鹤仙子重返人间。为表示决不会食言，神便抛下白鹤仙子的绣鞋，化作一天一地之石，立于白鹤山之中，以示“天地为证”。白鹤仙子，为了指引世人尽早走上从善的道路，争取自己快点返回到人间来。她便指示乡亲在白鹤山的西侧筑起一座殿宇，取名曰“指南宫”，意即为世人指明光辉从善的道路，使世人不至于走偏了路线。指南宫所供奉之神，乃是一位博大的自然之神，也是一位滋生世间万物的伟神——地母。她并无形状，潜随于敬拜者之心，以净世人之思维。
        指南宫的建设，始于明朝末年，当时建此庙宇，确系教化当地居民弃恶从善。白鹤仙子随时随地的为世人着想。但她指示好之后便被召上天了。仙子去了，仙鹤们还在，他们象往前一样，继续着他们的工作，保持着白鹤山之“山”。
        也许人类没有悔改，罪恶至今尚未洗脱吧？白鹤仙子迟迟没有回来。
         白鹤仙子的传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仙鹤们后来的命运怎样呢？为什么现在再也见不到他们呢？这又得从我们人类的罪恶说起。康熙三年，片板不能下海，为逃避日倭搔扰，朝庭下令沿海迁图，人民携老带幼移居内陆，然人地生疏，粮尽之时无人接济，境况更加凄凉。有一篇《迁图说》就述说这一人间惨况。
        为了生存，胆小的人易子而食，胆大的人潜回碣石白鹤山猎杀鹤鸟，拆“指南宫”之檐角，焚梁煮鹤。以致庙宇破败，仙鹤的数量渐少，所剩寥寥无几。
        四十年前的一个早晨，一位晨耕的农民，看到了仅存的二十几只仙鹤，在白鹤山的上空盘旋飞转，好象在告别这一片土地，它们面对着这世代生息之泽野，悲鸣不安。最后，它们不得不剪断许多的眷恋，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去……
        在一九七八年十月份左右，白鹤山天地石上，来了一对仙鹤，这一对不速之客，面对着一片荒芜裸露的土地，寻寻觅觅，摸摸索索。在天地石上呆了三个夜晚之后，第四天便悄然离去了。从此“白鹤一去不复返，空留芝草恨悠悠”。白鹤何处而来？又何处而去？没有人知道。
        白鹤神秘地稳退了。但“灵芝仙草”却赖着阳光雨露的仁慈得以延续下来。假如你运气好的话，在每年的农历十月份左右，来这一带走走，说不定还能采到几株。据碣石中学的陈良志老师说，在一九八四年，一位在玄武山工作的人，便在白鹤山一带采到了几株，现在还保存得很好。行内人士验证，他所采到的是几株“紫芝”，是灵芝家族中的药性最强的一个品种。
        每年农历的“白露”之后，还算可以见到鹭鸟的身影，它们替代了仙鹤的位置，我们仅凭此获得点滴的籍慰。但在而今改革开放的光辉年代，人们似乎更注重于物质的生活。大自然的命运，人们似乎都显得漠不关心。其实不关心大自然的生态，恰恰就是在糟踏人类自己。这一点，已在世界上产生了不同凡响的伟大共识。       读过这一段过往，所有人都会感觉到惋惜与懊悔。是啊！这个曾经如此美丽的人间仙景，经历过时光的洗刷之后，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光彩，这怎不令人惋惜呢？也许人们已经习惯了现实中的荒芜与没落，一当重新审视历史时，发现了有这一处人间仙境，并且就在他们现在生活的环境之中，人们就会从迷悯中被惊醒，觉得多么地可惜。于是人们就会反省：我们必需重视大自然的生态环境，珍惜大自然的所有赋予。我们要重新营造一个新的“人间仙境”。是的，如果我们不再抓住时机，不再懂得珍惜，那么，有朝一日，鹭鸟也会离我们而去。
        可喜的是，今天正有许多人为这件事而忙碌着。使白鹤山从初级保护与恢复，到规划阶段，逐步走向中级开发、建设和利用的新阶段，使白鹤山正日新月异地焕发着青春！白鹤山将成为祖国锦绣山河中的一颗璀璨明珠，这是今天所有人的共同愿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满怀激情地敬邀白鹤仙子的来临，请她领一队仙鹤，以其亮丽的倩影，伴着动听的唱曲，在一片优雅的绿茵场上，不，应该是青草药场上，翩迁起舞，引无数中外游客前来领略“白鹤山”的诗情画意，品饮白鹤山固有的襟怀与秉性，探寻她那无穷的神奇与奥秘！让现代人用泡瞧喜悦的笔墨，重新述写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
        越写越长，显得乱了。

arun

卢若希

arun 发表于 2018-7-15 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