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依旧
常常想念在可塘生活的那段日子。
以前,因亲戚在汕尾工作,便吩咐我有空去看望他们的父母。亲戚老家 在溪头,村前有条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经常可看到村里的人不分大小老幼在河里游泳戏水;房子是排列有序的瓦房,那里民风古朴。我常在空闲时间去那条小河钓鱼,然后到亲戚家;亲戚家是农村以前典型的“三间过两伸手”,两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就住在“落手”的那一间,白天有本村的亲戚过来打理他们的生活,晚上一般不来;我经常是晚上过去的,老爷子很健谈,天南地北、天马行空无所不谈,有时也跟我抱怨,说汕尾什么都好、什么都方便,但就是想家;在汕尾生活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常常跟我说有叶落归根的感觉。每一次我都提前告辞,怕影响他们休息;每一次我都不让他们送别,哪怕是家门口。
那个时候 ,海城至可塘只有车站的班车可坐;每个星期一的早班车最热闹,基本上都是满座。在车上,我喜欢看窗外的风景,喜欢看一排排的树林一闪而过;喜欢看朝阳下农田里一片片黄灿灿的稻谷,还有窗旁的那顶草帽。后来,那顶草帽成了车上我唯一的风景。
几十年的时光从手指缝里匆匆溜走,每每想起在可塘的那些日子,车上的那顶草帽仿佛就在眼前,风景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