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替我报仇，但首先必须学好气功

沈园

海子：替我报仇，但首先必须学好气功

　　“作家倘若想要赢得思想的自由，除了沉默便是逃亡。”——高行健

　　本期《晓松奇谈》作客嘉宾赵利国讲述了同学海子的往事，那个还有诗和梦想的年代，在口述历史的展现中，让人无限唏嘘！

　　在海子卧轨自杀的时候，随身携带者四本书，分别是《圣经》、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康拉德小说选》。除了书籍之外，据说他的手里还攥着一个橘子。

15岁的海子考入北大，在天安门留影。

　　诗人留给世界的最后五首诗歌（遗书），虽然发给不同的人，但均关于一个主题－－我是被常远和孙舸害死的。

　　常远和孙舸是谁？常远（左）

　　常远在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追随钱学森从事法治系统工程、社会系统工程和人体科学等领域探索，社会系统工程专家。常远还承认给海子介绍过一个藏密气功的传人。

孙舸（左）

　　孙舸12岁时就被小学老师卢兆凌发现具有人体潜能（特异功能），后一直专职从事人体潜能探矿研究。系诗人海子（查海生）之生前好友。海子对孙舸的实验极感兴趣，并多次与孙舸等探讨人体科学、《道德经》、古印度经典《薄伽梵歌》及藏传佛教，但却在1989年自杀前所写数封遗书中将孙舸列为对其施加精神控制的迫害者，在燎原的《海子评传》（修订版）中对此有详细分析。

　　海子与常远、孙舸等人经常在一起探讨人体潜能，宗教等内容不假，但海子之死到底与他们有何关系呢？孙舸是具有特异功能且研究人体潜能的，所以可以猜想海子之所以那么感兴趣，应该是看到了一些“东西”，并且自己也在练。（他留给亲人的遗书里，强调他们要报仇，首先必须学好气功）

　　海子遗书的内容急迫且直白，他是一个具有浪漫自杀情节的人（据好友西川讲述，并且在诗中都有隐晦的描述）。在完成这样一个具有仪式意义的事情前，写下这样的遗书，可以说很意外，他急迫的想对外界传递出这些信息。如果急迫的前提不是他认为的真实，那么对于一个早已放下一切的浪漫绝望的诗人，不会有这样的遗书。

　　且看：海子的五封遗书

　　一、写给常远和孙舸

　　今晚，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是常远和孙舸这两个道教巫徒使我耳朵里充满了幻听，大部分声音都是他俩的声音。他们大概在上个星期四那天就使我突然昏迷，弄开我的心眼，我的所谓“心眼通”和“天耳通”就是他们造成的。还是有关朋友告诉我，我也是这样感到的。他们想使我精神分裂，或自杀。今天晚上，他们对我幻听的折磨达到顶点。我的任何突然死亡或精神分裂或自杀，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一定要追究这两个人的刑事责任。

　　二、申明：“我的神智十分清醒”。另外，我还提请人们注意，今天晚上他们对我的幻听折磨表明，他们对我的言语威胁表明，和我有关的其他人员的精神分裂或任何死亡都肯定与他们有关。我的幻听到心声中大部分阴暗内容都是他们灌输的。现在我的神智十分清醒。海子

　　三、爸爸、妈妈、弟弟：如若我精神分裂，或自杀，或突然死亡，一定要找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常远报仇，但首先必须学好气功。

　　四、一禾兄（即：诗人骆一禾，《十月》杂志编辑）：我是被害而死。凶手是邪恶奸险的道教败类常远。他把我逼到了精神边缘的边缘。我只有一死。诗稿在昌平的一木箱子中，如可能请帮助整理一些。《十月》2期的稿费可还一平兄，欠他的钱永远不能还清了。遗憾。

　　五、校领导：从上个星期4以来，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因暴徒常远残暴地揭开我的心眼或耳神通引起的。然后，他和孙舸又对我进行了一个多星期的听幻觉折磨，直到现在仍然愈演愈烈地进行，直到他们的预期目的，就是造成我的精神分裂、突然死亡或自杀。这一切后果，都必须由常远或孙舸负责。常远：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孙舸：现在武汉，其他有关人员的一切精神伤害或死亡都必须也由常远和孙舸负责。

　　这些都发生在海子两次入藏，并且认为自己已经打通了“小周天”的情况下。但海子自杀时带在身上的纸条却写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这和他之前留在家中的遗书是矛盾的。

　　根据常远给有关部门的解释材料中所写：“我在与海子的整个交往过程中，从未与他闹过任何别扭，没吵过一次嘴，关系一直很好……我曾遇到与出在海子身上的这件怪事类似的两件事：一是贵州的一位科研人员一直在说他受到台湾特务用特异功能武器的攻击，给他造成种种幻觉，还对他发出指令，令他无法忍受和生存。此案的材料，几年前曾转到我手里，我整理后交给了国家×部×局主管有关事务的×局长或×处长了。二是北京的中国佛教协会图书馆的吕铁钢先生(精通藏语，翻译出版了大量藏传佛教密宗经典)，一直说自己在练藏传佛教气功时有“魔”在折磨他，使他无法活下去，让我为他“驱魔”。此事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的罗振洲教授（他是藏传佛教密宗“噶举派”即“白教”贡噶活佛体系的正宗传人之一）和邰雁虹老师（罗振洲夫人）知道。”

　　有一首并不那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写于海子自杀前8个月（1988年），也被认为是他对诗歌，对爱情，甚至对社会的全部绝望体现。那时候，海子在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就职。

　　日落时分的部落

　　日落时分的部落

　　晚霞映着血红的皇后

　　夜晚的血，梦中的火

　　照亮了破碎的城市

　　北京啊，你城门四面打开，内部空空

　　在太平洋的中央你眼看就要海水灭顶

　　海水照亮这破碎的城，北京

　　你这日落时分的部落凄凉而尖锐

　　皇后带走了所有的蜜蜂（或许是蜂蜜的笔误？）

　　这样的日子谁能忍受

　　日落时分的部落，血污涂遍全身

　　在草原尽头，染红了遥远的秋天

　　她传下这些灾难，传下这些子孙

　　躲避灾难，或迎着灾难走去

　　法国象征派诗人兰波有句名言叫“生活在远方”，这是人类的普遍心态，每当现实生活提供不了精神慰藉时，人们总是渴望生活在远方。对于诗人海子而言，也许在经历了这么多绝望之后，他的远方就是自杀，只有自杀才能达到的自由。

转年，即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年仅25岁，带着四本书一个橘子。

心凝形释

对于诗人海子而言，也许在经历了这么多绝望之后，他的远方就是自杀，只有自杀才能达到的自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