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去登山的途中,在一条灯光不足的街道,发现对面有个很小的小朋友,跌跌撞撞的逆行在公路上,然后跌倒在路上。
看到前面有车吓得我连忙飞奔过去拉他回路边,后面以为没事了,继续走着。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往后一瞄,哇塞,吓死人了。小朋友又跑出来了,逆行在马路上,前面一辆小车疾驰过来,好像没有发现这个小人儿。飞奔过去向来车方向司机打手势,幸亏把小车逼停了,才看到后面有个男青年在追着小朋友。
哇靠!咋做爸爸的?小朋友逆行,你还不紧不悠的落在小朋友后面六七米,我从对面把跑过来把车截停了,你才小跑冲过来拉小朋友,你怎么做爸爸的?
这个问题,其实鲁迅已经给我们答案了。
倘若现在父母并没有将什么精神上体质上的缺点交给子女,又不遇意外的事,子女便当然健康,总算已经达到了继续生命的目的。但父母的责任还没有完,因为生命虽然继续了,却是停顿不得,所以还须教这新生命去发展。凡动物较高等的,对于幼雏,除了养育保护以外,往往还教他们生存上必需的本领。例如飞禽便教飞翔,鸷兽便教搏击。人类更高几等,便也有愿意子孙更进一层的天性。这也是爱,上文所说的是对于现在,这是对于将来。只要思想未遭锢蔽的人,谁也喜欢子女比自己更强,更健康,更聪明高尚,——更幸福;就是超越了自己,超越了过去。超越便须改变,所以子孙对于祖先的事,应该改变,“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当然是曲说,是退婴的病根。假使古代的单细胞动物,也遵着这教训,那便永远不敢分裂繁复,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类了。
觉醒的父母,完全应该是义务的,利他的,牺牲的,很不易做;而在中国尤不易做。中国觉醒的人,为想随顺长者解放幼者,便须一面清结旧帐,一面开辟新路。就是开首所说的“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是一件极伟大的要紧的事,也是一件极困苦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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