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缘来缘去 于 2023-4-23 16:28 编辑
海丰县将何去何从
陈治赠 2023年4月23日
这个话题不是空穴来风,危言耸听,而是现实、沉重的敏感话题。
最近,浏览了海丰县发改委发布的《海丰县深汕特别合作区拓展区总体发展规划及开发统筹》草案批前公示(下称“拓展区”),公开征求意见。公示时间是2023年3月17日至4月17日止。
笔者支持“拓展区”总体发展规划及其统筹开发,衷心祝愿“拓展区”总体发展规划及统筹开发圆满成功!但总觉得有些困惑挥之不去,又不知从何说起。苦思多次才稍为开窍。下列后天后觉的个人看法,不是先见之明的“意见反馈”。
一、看深汕特别合作区归属的演变,探讨“拓展区”的命运。
2011年2月18日,广东省委、省政府批复《深汕(尾)特别合作区基本框架方案》,正式在海丰县西部的鹅埠、小漠、鲘门、赤石四镇设立深汕特别合作区,委托深圳、汕尾两市管理。深圳市主导经济管理和建设,汕尾市海丰县负责征地拆迁和社会事务。以深汕特别合作区为龙头,引领和拉动汕尾腾飞,达到“汕尾砍尾”和“特别合作”、“飞地扩容”示范,开拓时代建设新途径之目的。合作期限30年,从2011年至2040年止。合作期满,合作区四镇及其建设,包括深圳在合作期间的收益,返还海丰县(含汕尾市)。合作协议白纸黑字,印鉴鲜红,彰显中华民族的契约精神和合作的初心使命。
2017年9月7日下午,广东省政府召开常务会议。会议决定将深汕特别合作区变更为深圳市深汕特别合作区,同年9月21日,广东省委、省政府批复同意《深汕特别合作区体制机制调整方案》。主旨是由两市共管改由深圳市全面指导。尽管该方案既没有改变深汕特别合作区特别合作的属性,也没有越权擅自改变合作区四镇的行政区域归属。但深圳市的冠名经过了相关程序,履行了下级服从上级的组织原则,仿佛已将深汕特别合作区划给深圳。一纸公文推翻了合作的初衷,粉碎了中华民族的契约精神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宗旨。
广东省民政厅和国务院,至今仍确认深汕特别合作区四镇属海丰县辖地。海丰县发改委在发布“拓展区”发展规划及开发统筹草案批前公示中,开宗明义将深圳市深汕特别合作区正名为海丰县深汕特别合作区。深汕特别合作区合作期满后是归属深圳市,还是按建区的初心使命回归海丰县?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拓展区”也不例外。
前车可鉴,规划中的“拓展区”要防止深汕特别合作区归属演变的套路重演。协议签订主体是深圳市,还深汕特别合作区?“拓展区”是深汕特别合作区的附属,还是相对自主的新开发区?要明确定位定性。拓展协议,必须坚守平等、互利、公平、公正的契约原则,要明确违约责任。“拓展区”无论以何种形式依法完成集体土地权属转移,海丰县拥有对该土地的拍卖收入和长期的收益权不能动搖。协议一定要依法公证。协议的内容必须公开,接受社会监督实施。谁滥用公权力背信弃义,侵犯公众合法权益,公众有权提起公益诉讼。
2、1988—2023年35年间,海丰县共划出辖地1136.8平方公里。
无论是“民以食为天”的古训,还是“土地财政”、“粮食安全” 的新辞,土地资源都是海丰县赖以生存、发展乃至国泰民安的根基。
海丰县是历史悠久、物产丰富、盛名远播的文明古县。明清间,古海丰设兴贤、石塘、杨安、金锡、石帆、坊廓、吉康等7都。总辖地面积5271平方公里(参考依据:2018年汕尾市辖地面积数据)。
清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古海丰划出石帆、坊廓、吉康三都,面积2692平方公里置陆丰县。海丰县辖地面积2579平方公里。这一辖地面积持续至1987年,历时256年不变。
1988年3月成立汕尾市,海丰县划出沿海遮浪、田墘、捷胜、东冲、汕尾(香洲并入汕尾镇)、红草、马宫等7个社镇设立汕尾市城区。划出辖地面积556平方公里。
2011年,海丰县划出鹅埠、小漠、鲘门、赤石四镇组建深汕特别合作区,委托深圳、汕尾两市管理。划出辖地面积468.3平方公里。
2023年起,海丰县规划划出梅陇镇、海城镇、城东镇、附城镇、联安镇、公平镇等6个镇的部分行政区域建立“深汕特别合作区拓展区”。规划划出辖地面积112.5平方公里。
“拓展区”如果归深汕特别合作区管理,海丰县辖地面积较为完整的仅存可塘、赤坑、大湖、陶河、平东、黄羌等6个镇;黄羌、西坑等2个林场;黄山峒、平安峒、公平、青年、朝面山等5大水库。
1988—2023年35年间,山转水移,海丰县共划出辖地1136.8平方公里,现存实际管理面积仅有1442.2平方公里。
3、深汕特别合作区究竟给海丰县乃至汕尾市带来多少福址?给西部四镇子民带来多少福利?
拥有2579平方公里土地的海丰县,曾经是一个“既无内债又无外债”、财政年年略有盈余的小康县。种种原因接踵而至,如今变成县库空虚的贫困户。海丰县的财政收入不足以支付县管体制内人员的工资已成众所周知的“秘密”。深汕特别合作区设立至今12年,海丰县分得多少现实利益,目前没有公开数据。合作期满后能否践行利益返还承诺,还是末知数。海丰县完成了四镇征地任务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深汕特别合作区数拍卖土地的人民币。坊间传闻,海丰县亲力亲为兴起的华润电厂年近2亿有余的税利收归市级财政(以官方信息为准),则是有苦难言的现衰。
深圳兴建之初,“深圳速度”名震中外,令世界瞠目结舌。建设深汕特别合作区,缺失了“深圳速度”的骨气,影响力几乎微乎其微。至今,广东首创的特别合作模式,除了在海丰县,还没有第二个。是深圳市对其他地方不屑一顾,还是其他地方“守土有责”、针插不入?是深圳市对海丰县情有独钟,还是其他地方对有损地方利益的套路早有防患,嗤之以鼻?笔者不敢妄加揣测。
深汕特别合作区给西部四镇子民带来多少福利?见仁见智。最侥幸的莫过于四镇农民分得丰厚的征地补偿款一夜暴富,大多数农民拿着祖宗的遗产离开故土。四镇子民(含留用的公职人员)是否与深圳市民(公职人员)享受同等待遇,只有四镇子民清楚。广汕公路鲘门至鹅埠路段,扩建工程至今仍尾大不掉。四镇中的政协委员;人民代表,十多年来,继续在海丰县参政议政,行使职责,选举县长。也就是说,四镇中的政协委员;人民代表对深汕特别合作区乃至深圳市的行政事务还没有发言权,则是不争的事实。
谁是深汕特别合作区最大的收益者?请听官媒的沾沾自喜:“据统计,2018年深汕特别合作区预计全年生产总值完成51.5亿元,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50亿元,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29亿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1.8亿元”(南方日报2018-12-17 08:19《深汕特别合作区 探索区域协调发展的最新答卷》)。这些成就是建区以来的积累,四镇土地换来的初结硕果。
海丰县现存1442.2平方公里土地,能否应对现存庞大的行政开支?考验海丰县党政的理政能力。平心而论,要是有条件开发现存辖地招商引资,又何必冒着可能“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风险,依倚深汕特别合作区,重走辖地归属可能演变的老路。
笔者认为,海丰县整体划入深圳市,深圳市锦上添花,或许是海丰子民的福气。如果用昨天搞个“特别合作区”,今天搞个“拓展区”, 明天再来个什么“示范区”的方法收割海丰县的土地,试问置海丰县于何地?(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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