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无物，何须挂怀

冬藏

因为受到超强台风“桦加沙”的影响，本周一二三本该要上班的，只好躲避台风锋芒，但周六要补班。秋初的的晨光还算是柔软的，该漫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该配着楼下早点铺飘来的香气，把周末的松弛感揉进每一口呼吸里。可今天不是。


闹钟没响，是生物钟里“要上班”的弦绷着，让我在七点准时睁开眼。本该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脑就能处理的活儿，却卡在了那截没传进微信的材料上——昨天离开办公室时，指尖明明悬在“发送”键上，却突然来了同事要办事，只好停止手中的工作，先人后己。可等忙完别人的事情后，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如今只剩空荡荡的聊天框，和心里骤然升起的慌。


只好穿上上班服，晨风吹得人一激灵，路边出租车的顶灯亮着暖黄的光，倒成了此刻最稳妥的慰藉。车轮碾过还带着露水的街道，窗外的树影往后退，心里的念头也跟着转：若是昨天多检查一秒，若是睡前翻一眼微信，哪用得着这大清早的奔波？可生活哪有那么多“若是”，不过是在偶尔的疏漏里，补上前一步的路。


到了单位，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键盘敲击声在空旷里回响。刚把材料导进电脑，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老希。“哟，好久不见！”他笑着递过来一颗糖，语气里满是热络。我愣了愣，昨天明明在走廊里打过招呼。可看着他眼角的笑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五十多岁的人了，记性像被风吹散的纸页，昨天的事转眼就成了“好久之前”，又何必较真？


活儿很快干完，阳光已经爬上办公桌。指尖划过鼠标，忽然觉得刚才的匆忙也没什么要紧。那些忘了的事、赶不及的路，不过是生活里小小的褶皱，伸手捋一捋，也就平了。老希的“贵人多忘事”，不是疏忽，是岁月磨出来的松弛；自己这趟奔波，不是麻烦，是给粗心的自己提个醒。


走出办公楼，风里带着桂花香。原来周末的阳光从未缺席，只是偶尔需要我们多走几步，才能接住它的温暖。心外无物，何须挂怀？那些小插曲，早已在晨光里，酿成了淡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