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党历来的主张是实事求是,也是主张说真话。列宁说:我们的力量在于说真话。鲁迅也说过: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巴金也主张说真话,反对说假话。但在我们的现实中,有时候真的很无奈,说一句真话就要受罪。
近日,一名乡村女教师发表在公众号的一篇《一群正被毁掉的乡村孩子》文章,居然对自己的人生造成很大困扰。她只是说了一些真话而已。“你们来了,以高姿态提点意见,无非是加重了基层的形式主义工作。你们的光临,反而害了孩子,让他们学会了在权势面前低头,弄虚作假”。“隔两天,我们就要带学生大扫除。停课扫地是常有的事,我的语文课已停滞不前。”“大晚上开紧急会议,不是探讨孩子教育,竟是商量如何扫地。” 她在公众号里写道,自开学以来,学校几乎每周都有检查,而学校本身就“急缺老师”,为了应付频繁的区检、县检、州检、省检、国检,老师们大清早就要带着学生们扫地,准备迎检资料,完成各类表格,甚至要加班到深夜两三点,“基层教师还有多少精力奉献给学生”? 因为一篇指责形式主义的文章,三更半夜让局长专车带一位女教师进城,这样的“关心”实在是有些过头了。如果当地教育部门这般旺盛的精力和“解决问题”的智慧,能够真正用在改善乡村教育上,该是多么令人欣慰。 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解决掉那个提出问题的人。类似这样的处事方式,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陌生。中国人自古喜欢的策略就是“杀鸡儆猴”。对于那些手里有“刀”的人来说,无论你是选择说话,还是选择沉默,咱们都只不过是案板上的畜生而已,“翻不了天”。鸡和猴子当然无法翻天,但这样处事的逻辑仍然是令人一言难尽的。毕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提出问题的人并不想翻天,她只是希望领导认识到问题,并做以改善。
但这样的诉求在80%的情况下,会被断以“找茬”,“不懂事”,“给组织和单位上抹黑”等一系列荒唐的结论。随后,这位年轻的女教师迎来了校方对她的特殊关照,课程减半,外出需要向领导汇报。
女教师有些“孤单”。这句话的真实情况大概是,人们开始刻意疏远这个口无遮拦的“刺儿头”,在体制内,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拥有着最广泛的信徒。虽然那些疏远她的老师们,自己本身也是形式主义检查的受害者。
女教师的同事这样提醒她:“影响这么大,以后在本地,哪个单位敢要你?”这是我们熟悉的后续剧本,这很真实,真实的令人感觉到很无力。我们的社会,如今为什么竟容不下一个讲真话的女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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